时颜头皮瞬间炸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甚至下意识后退一步,只是可能因为她太慌张了,脚下崴了一下,身体顿时往一边倾斜。
裴今勾住她的腰,将她拉到自己怀中。
一阵悠远的檀木香窜入了时颜鼻子。
裴今拇指腹在时颜不盈一握的腰肢缓缓摩挲,带着一股子安抚的味道:姐,弟弟回来了,你慌什么。
时颜当然慌啊!
在听到他叫自己一声姐,再自称狗的时候,她就浑身都麻了,一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恐怖感袭上了她的心头。
裴今!
时颜恐怕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个人。
不是这个人有多恐怖,是她年少不懂事,对他做了很多错事。
现在这个人来找自己,是要报复吗?
这是时颜的第一个想法。
她挣扎着从裴今怀里出来。
裴今显然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什么的想法。
他松开手,声音还特别好听地夸道:姐,你身体好软。
时颜脸颊升起薄薄的红,既尴尬,又羞恼。
她被登徒子强行牵手,夸过她的手软,被夸过身体香,身材好等等每次都愤怒恶心。
唯独对裴今,她有亏欠,连气都不敢生太多,别说恶心了。
我还没吃饭,姐能给我安排个包厢吗?裴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变了很多,以前总是趾高气昂,骄纵任性,一副你们都是下等人,是蝼蚁的做派,现在被自己调戏,也不敢生气。
裴今轻笑一声,眸色却深沉似海。
他姐应该是受了很多苦吧,性格都变了。
时颜被他笑得头皮发麻,不想面对他,连忙道:包厢不归我管,我让人带你过去。
是吗?裴今拉住她的手腕,不给她走,声音温柔清越,可我想要姐姐管呢,怎么办,姐姐?
时颜头皮一阵发麻,心惊胆战,感觉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
她呼吸都不敢放重,硬着头皮道:这不合规矩,我
姐。裴今极具压迫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阴森恐怖,让人想到了夜晚的密林,漆黑阴森,簇簇鬼火,由远极近,让时颜差点忍不住叫出声。
男人道:你好无情啊,需要我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好好回忆,姐你以前是怎么把我当狗训的吗?
时颜吓得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心脏跳得厉害,她极力维持镇定:我带你去。
她是真的不明白,曾经那么怯弱沉默的男孩,是怎么能成长成现在这个模样,光靠气场的变化,就能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时颜在别人面前,其实也不是这么没底气,她傲着呢,只是上班时间已经学会了不表现出来,但有时候不经意间,也会流露出几分。
她一个人在外行走,穿着打扮就算不是大牌,但也能看出那种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傲气与贵气,即使她落魄了。
在熟知的人看来,应该是假清高。
时颜无所谓了,至少她曾经过过十几年的好生活,那些嘲笑她的人,有可能一天都没过过。
怎么有胆子嘲笑她?
谢谢姐,裴今亲了她一下,弟弟会一辈子记着你的好。
时颜打了个寒颤,连被裴今亲都顾不上了。
想起自己曾经的罪恶,心里快速运算。
自己回头卷铺盖走人,来得及吗?
当初那个小可怜,现在好像已经变成了有权有势的男人,出行还带两个保镖,身上的衣着时颜扫一眼,就知道是高定,一套下来得上千万。
他气势也不俗,不是装出来的有钱,这小子简直是脱胎换骨的变化。
当初他随他妈妈嫁进时家,给她当继弟的时候,浑身瘦巴巴的没几两肉,12岁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显得他更瘦弱。
没想到现在摇身一变,高得离谱,脸上也丝毫看不出小时候的样子。
那一张脸。
至少时颜没有见过谁比他更好看。
他小时候其实也能看出底子不错,但是没想到长大了这么令人惊艳。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自己到底能不能逃?
对方明显就是来报复的。
时颜是傻,才让他报复。
虽然以前是她的错,她也觉得自己错得离谱,但也没有逆来顺受的道理,时大小姐受不了这个委屈。
但是能逃去哪?
时颜紧张地咬嘴唇。
这个城市,已经是她特意挑选很久的城市了,当初来之前,她觉得这里的气候不错,地理环境不错,关键离京市够远,在这里也遇不到熟人,所以她来了,在这里定居。
一住就是几年,现在让她跑,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关键她的荷包不支撑她搬家。
她前几天发薪水,刚买了一件自己肖想了很久的项链。
早知道世界上没有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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