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那条道便是一条相对宽阔的马路,夜晚的山坳间幽静瘆人,没有路灯,没有农户,有那么一刻姜暮甚至产生了苍茫的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的错觉。
恐惧和焦急的心情让她的脚步不停加快,山的轮廓愈发清晰了,她向着公路延伸到大山脚下的方向跑去。
山的另一头好似传来沉闷的声音,离得较远,声音不清晰回荡在山谷间,但是姜暮却听得出那是跑车发出的声浪。
她急得满头是汗,背后却突然有大灯朝她闪了两下,姜暮回过头去,一辆熟悉的本田正朝她行驶而来,她心头大骇,立马停下脚步,三赖一个急刹车停在她身旁问道:“怎么说?”
姜暮赶忙跑上副驾驶指着前面就道:“赶紧送我去找靳朝。”
三赖多的不说,加大油门,本田直奔大山而去,然而起步还没两分钟,后视镜里一辆车从小道直接甩出狂追过来,三赖诧异地看了看倒视镜,将油门踩到最低。
奈何他这破车,虽然被他装饰得花里胡哨的,但中看不中用,跑不过人家百万级别的跑车,分分钟就被梁彦丰逼停了。
姜暮落下车窗对他点了下头,梁彦丰一个甩尾调头向着相反的方向开走了。
三赖骂骂咧咧道:“有病吧,追上来看一眼什么意思?以为我把你卖了不成?那货到底是谁啊?”
姜暮看着倒车镜中越来越小的车尾,回道:“无名英雄。”
……
然而他们的车子还没拐上山,远远就看见山道口停了一排车子,一字停开将上山的道堵得严严实实。
三赖“嘶”了一声:“这是让我表演飞车才能过去啊!”
说完他当真速度越来越快,姜暮握紧安全带惊道:“不会吧!这怎么飞啊?”
就在她吓得差点心臟都从喉咙里跳出来之际,三赖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那排车子前,姜暮整个人被甩向前挡玻璃,再被安全带拉回身体砸在靠背上,差点整吐了,就见三赖翻出他的大墨镜往脸上一卡,转头对她说:“我车子又没翅膀飞个毛线,没看到都是玩车子的小兄弟们,气势要做出来,不能丢了份,走,下车看看。”
说完三赖立马打开车门,长腿往出一跨,脸上立马换上一副高冷的姿态,已经有人开口问道:“你干吗的?”
三赖慢悠悠地看向那群人,成群站在一起抽着烟的,也有戴着耳机坐在跑车上的,或者立着剪刀门和姑娘打情骂俏的,只不过此时所有人都将目光射向他,不光是目光,由于三赖的大灯对着这帮人,那刺眼的光线让对面的人也朝他射来大灯。
瞬时间,十几辆车子的大灯照向他们,把三赖和姜暮的身影打得通亮,姜暮刺眼地捂着眼睛根本睁不开,三赖则大骂道:“开灯泡厂的吧?照你姥姥的大裤衩!我们进山找人,你们让下,好狗不挡道。”
对面人二三十号人就这么盯着他,没有一个人动一下,三赖气愤道:“你们要不让,别怪我撞出道来。”
一秒、两秒、三秒,全场安静,只是默默地打量着他身旁那辆号称要撞开他们的老家伙,第四秒的时候全场哄笑。
姜暮虽然不懂车子,但也看得出来对面那排车子随便开出来一辆,他们都是撞不过的,不禁拉了拉三赖提醒道:“你说点靠谱的。”
这里的动静闹开后,原本在另一边的人闻声赶来,姜暮一眼认出了那群人中间的万胜邦,肚大腰圆剔了光头,虽然上次见他还是冬天,不过他的样子化成灰姜暮也能认出。
比起姜暮越来越警惕的眼神,三赖就跟见到老熟人一样,热情地上去打着招呼:“这不是万叔吗?这么巧来遛弯啊?”
万胜邦看了看三赖,又瞧了眼他身后的姜暮,皱起眉:“遛什么弯,你跑过来干吗?”
三赖突然就握着万胜邦戴着金戒指的老肥手,热乎道:“我们来送饭的啊!”
万胜邦有些嫌弃地抽开自己的手提醒他:“小伙子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你送什么饭?”
“给兄弟送饭啊,他不是在里面要比赛吗?不吃饱怎么比赛,你说是不是?”
万胜邦张了张口,大概想开骂,又考虑到他是老赖的儿子,脏话硬是咽了下去,说道:“赶紧走吧,别多事。”
三赖往旁边不知道谁的红色轿跑上一坐,一副死皮赖脸的架势说道:“我就搞不懂了,我送口饭给兄弟吃你们怕什么?怎么?还怕我给他饭里放兴奋剂了?你们以为办的是奥运会啊?要不要邀请国际奥协来给你们评判评判?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今天我三赖这口饭还就送定了,我兄弟忌口,就喜欢吃我烧的大肉圆子,我特么今天不把饭送到他手中我就不走了。”
姜暮急得直抓头,趁着三赖发疯之际,悄悄溜到路边想跑进山,一个人高马大长相粗旷的男人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姜暮哑着嗓子呼了一声。
三赖侧过头直接吼了句:“放开她。”
那男人显然根本不把三赖当回事,掐住姜暮的脖子就把她连人往路中间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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