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安的表情绷紧了一瞬,显然也想到了屏蔽器的问题,他不作停顿,立刻猛地朝潘尹川扑了上去。“砰——”一声枪响。余家安的身形一顿,子弹正中肩头。他低头看了看,然后再重新看向潘尹川的方向。潘尹川抬着手臂,手中的枪口正冒出一点硝烟。那一枪是他打的。“准头……不错。”毕竟是改造过后的alpha,余家安中枪也没有倒下。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想到你现在都会开枪了。是因为我教你的那些吗?”“那是因为他自己的天分。”怀聿打断。“家安哥。”潘尹川突然叹了口气,“停下吧,不一定非要鱼死网破。”余家安捂脸低低笑了下:“我很高兴。虽然你打了我一枪,但我很高兴你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想要保住我的命……可你身边这位会同意吗?”“基因编辑器交还中心城,我也不用担心哪一天睡醒,被你变成了oga。”潘尹川说。“你是在替怀聿劝降我吗?”“我只是不想被改造,也不想死在这里。”潘尹川看着他,“也不希望你死在这里。”怀聿眉尾动了动,但没说话。“原来你的嘴里还是能说出动听的话的。”余家安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一点,但目光悲哀,他问:“就算我交出基因编辑器,我们能回到从前吗?”“你父亲已经死了,你不需要再费尽心思地逃离他,你可以回九河市。”余家安低头沉默半晌。他抬起一只手脱去外套,解下了身上的炸弹背心。“这样,能如你愿了吗?尹川。”他低声问。潘尹川舒了口气。很好,命保住了,也避免了一次被载入史册,还是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被载入史册的结局!保镖们顿时一拥而上,先撤走了炸弹,然后按倒了余家安。余家安语气冷静:“不是要拿基因编辑器吗?”保镖这才松开了一点力道。“走吧。”余家安直起身说。“带出去搜身,再过去拿东西。”怀聿抬了抬下巴。“是!”包厢里很快又恢复了安静。怀聿这才缓缓低头去看——潘尹川牢牢抓着他的手,从刚才到现在,就为了让他不再开口,不再动手。现在余家安被带走,潘尹川当即就要撒手,却被怀聿反过来抓住了。“就这么不希望他死?”怀聿的指骨紧压住他的手背。潘尹川眼底透出疲惫,有气无力地说:“我不希望我死。”所以您还是闭嘴让我来吧。明明我三句话就可以安抚住的事!让你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拱火都快拱到天上去了!真炸了,下地府阎王见了我都觉得我无辜又可惜。“你真相信他会引爆炸弹?”怀聿捏了捏潘尹川的手,“他好不容易见到你,怎么舍得去死?只是一场心理博弈。他在赌我不想死。”您是一点不觉得自己也很疯啊。潘尹川瞪着他。怀聿倒是很喜欢潘尹川这样“看”着他,他从桌上扯了几张抽纸,按在潘尹川的颈后说:“吓着你了?”说完,他不轻不重地擦过了潘尹川的脖颈、耳后。然后又扯过新的抽纸,擦过他额头上的汗水。潘尹川愣了愣。怀先生真是……收放自如啊。怀聿伸出手,一旁的保镖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怀聿接过之后,转手就塞到了潘尹川的掌心。“喝点水,换个地方。”他说,“饭还得吃。”经历了这么一天的冲击起伏,潘尹川多少有点食不知味。他草草吃了两口,就忍不住放下了筷子:“我们不用跟过去?余家安……会不会跑?”
怀聿平静地说:“他想跑,否则不会顺着台阶往下走。他很清楚,只有从这里脱身,才有机会翻盘。”这里其实没有一个人是想死的。在罗斯州待了这么多年,实打实地吃了苦头,余家安当然也不甘心。“您既然这么说,那余家安是跑不掉了?”怀聿没回答,只是叫来服务员又加了道菜。“再吃点。”他说,“你最近有点瘦。”能不瘦吗?怪“操劳”的。虽然他是被艹的那个。潘尹川暗自撇嘴,不过知道余家安不会跑路之后,这会儿食欲终于又好了点。嗯,那就再吃两口。“去东营路3号,那里有你们先生想要的东西。”余家安说。保镖们默不作声地带他上了车,甚至连一句“别耍花招”都懒得和他讲。实在是将怀聿的风格贯彻到了极致。余家安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讥讽地想,就那么自负吗怀先生?他压下心头翻滚的戾意,合上了眼。他们的车排头在前,后面跟了几辆装甲车。长长车队在夜色之下穿梭,突然响起一声轰隆。司机问:“是什么东西炸了?”保镖说:“不用管,继续向前。”车继续往前开,等下了主路,天上突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刮器不得不频繁工作起来。车灯的灯光被雨线切割,变得模糊不清。其他车辆就是这样借着夜幕和雨帘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司机扭头看了一眼余家安:“刚才打的是天气弹啊?为了劫他?”这司机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会儿一点脸色都没变,对旁边的保镖说:“不管他们?装甲车开道冲过去?”保镖还没说话,堵上来的车辆突然打开了大灯,调下车窗探出头,大喊道:“怀先生无故扣押我方基地上尉,中心城已发出协查通报,请你方配合,立即释放董上尉!”司机咋舌:“罗斯州的基地这么猛?为了他这谎话都编得出来?是想公然对抗?”保镖冷笑一声:“你以为这姓余的能在罗斯州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当地州政府和军事基地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吗?基因编辑器是从中心城偷出来的,据他供述,又有极大的负面作用,所以需要进行大量实验。这些事,罗斯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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