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天樑和姚如真已经见过彼此的长辈了,可哪边都没提结婚。也许是观望状态,也许是觉得他们还年轻。姚如真也不急,跟池天樑提过,叁十岁前都不想考虑这事。池天樑没意见。他没有组织家庭的执念。他的父母不懂跟孩子相处,他自然也没有和孩子相处的概念。如果可以,他想谈一辈子的恋爱。姚如真则是自由惯了,不想考虑太多。不过同居是可以的。至于其他的,等她想家里变得热热闹闹时,再说吧。一夜之间,池天樑的家塞满猫玩具。池天樑的房子是买的,还可以在墙上鑽孔,安装猫爬架。姚如真东西多,搬家后,买了几个收纳柜,才堪堪把物品塞好。实在塞不下的饰物,要么送人,要么搁在亮眼的位置。和掛在那盆黄金果上。那盆黄金果已经不能叫黄金果了,果子掉落,变得光秃秃的,剩下的树叶,也被太后玩着玩着,掉落得差不多了。姚如真有点尷尬。姚如真至今仍在养着黄金果,池天樑反而有些意外。不过,他知道姚如真很念旧,这举动很合理。太后在他脚边转悠,又回到姚如真那边,蹭她的小腿。「到饭点了?」池天樑看太后。「不是,它就是想要你摸摸它。」姚如真。池天樑若有所思地观察太后。姚如真收拾东西后,特地给太后留了两个中型纸箱,铺上厚毛巾——反正它从来不睡正经八百的猫窝,只爱纸箱。池天樑居家办公的时间多,太后渐渐变得很黏他。不过,池天樑不像姚如真那么放任太后,他给它规定每天的运动时间,而且过了饭点,不管太后怎么撒娇,都不会喂半颗猫粮。姚如真一边吃着池天樑做的饭,一边想,他真的不擅长跟孩子相处?这不是很会养吗?看太后这健美的身形,浑身的猫毛油光水亮。她没发现,自己现在也是油光水亮的。????池天樑练习小提琴一段日子后,找回手感,准备好演奏了。姚如真挑了个良辰吉日,预订中学母校的音乐室,还说要买花送他,让他挑一款。池天樑挑了白色满天星。姚如真挺意外的。「说起来,你表弟之前想送我的花,就是粉色满天星,你们是不是都喜欢这种小小的花?」「白色满天星的花语好。」池天樑说。「??」姚如真不敢说她并不了解满天星的花语。花嘛,不都是挑好看的,谁管花语不花语。总之,池公子抱着小提琴,姚如真抱着满天星,心情颇好地回到圣提亚。途中,他们还去了一趟奶茶店,当时栢美也在。栢美已经对姚如真坦白了,姚如真倒没责怪她,毕竟做错事的人并不是她,退一步说,即往后关係转淡,她们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也是真实的。她陪她渡过创业的艰辛期,她也在她离职时扶过她一把。挥别栢美,二人朝圣提亚进发。本来姚如真想订的是a大的礼堂,毕竟二人也是a大毕业生,可是,a大的场地太难约了,得排到半年后。为了这种事动用家里的关係,也没有必要,于是姚如真便厚着面皮问中学老师了。实在不行,还有『情竇初开』、上次新年聚会的派对房、和她的快乐老家火锅店。总有地方的。到场后,姚如真事先把音乐室简单佈置了一下,排好乐谱,然后坐在椅子上,兴奋地看池天樑。「接下来有请池同学!」池天樑也装模作样地鞠躬,踏上台阶。正值寒假,学校特别空,室外睛空万里,阳光猛烈。音乐室的这一角,就像是一个小小的、不被打扰的天地。池天樑半垂眼睛,架起小提琴,开始演奏。他演奏的是当年他练习的曲目。那时候,他知道姚如真对古典乐没兴趣,所以特地练习她喜欢的流行曲。这是一首《小情歌》。这首歌,姚如真好久、好久没听过了。这是一首相当有年代感的歌,中学时,她沉迷这个乐队,特别喜欢这首歌,还动过看演唱会的念头。她不知不觉安静下来,沉静地听这一首繾綣温柔的曲。姚如真想,如果她在读书时,听池天樑对她拉这首曲,一定会发现他在暗恋她。演奏者在里面倾注的眷恋,澎湃又汹涌,无处可藏。一曲奏完,池天樑抬起眼睛,看姚如真。中学时的池天樑瘦削单薄,成年后的他肩膀变宽,毕直如青松,身姿秀丽。也许是她的滤镜,也许是她的口味如此,总之,池天樑从头顶到脚尖,都是姚如真最喜欢的模样。不早不晚,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恰恰好。
姚如真用力拍掌,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很好听!技术精湛!」池天樑笑容带有一丝孩子气,像褪去沉稳,变回以前的班长。「谢谢姚同学。」姚如真简直要被迷晕了。「还有吗?」「你想听什么?」「《只知感觉失了踪》。」池天樑笑吟吟。「不要。」那么不吉利。「那《草戒指》?」「可以。」池天樑心下微动。「我回去搜一搜琴谱。」姚如真顿时高兴了,得寸进尺。「我还想听《控制狂》。」他拉这种曲子一定特别有味道。池天樑。「??」她是不是故意的。不过,这首曲,他还真的懂得拉。毕竟是姚如真喜欢的乐队。那天,池天樑拉了好几首曲子,拉到手酸,姚如真心满意足,主动替他抱琴回家。至于那束满天星,也被带回家,妥善地插在花瓶。是夜,满天星见证他们玩闹。池天樑半夜醒来,下意识找姚如真,迷迷糊糊地看一眼她的发顶,确认她在旁边,才继续闭上眼。这天晚上,他梦见了中学的事。他梦见自己走到学校花园,藏在树下的阴影里,靠在墙边。十六岁的姚如真身手麻利地翩然落下。落地后,这次她没有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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