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副斯斯文文的小眼镜,怀里抱个老旧的帆布包。可只要细看,就会发现他正是之前那个在工地上挑起纷争的人,只不过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而已。“看出来又怎样,他没证据的。”谭有嚣刚坐下,戴眼镜的男人便将帆布包双手呈上,满满都是恭敬的意味。打开一看,里头赫然是把染了血的焊工锤。权御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谭有嚣的心理素质,那是某种发自内心的赞叹,不光是因为绑了警察的女儿之后还能面不改色地跟对方聊天,还有平日里的种种——他敢肯定,就算是有把枪抵在谭有嚣的脑门儿上,其心率也绝不会超过每分钟70次。谭有嚣戴上手套,将锤子拿出来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辛苦了,你做得很好。”“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嚣哥做事是我的荣幸。”刘猛像是受宠若惊,手激动得直抖,男人眸中的笑意混杂不清,叫他以为自己离天堂只差一步之遥,于是更加殷切地用眼神献上信徒的亲吻:“您会保护我的吧?”保护……他缓缓摁了个键,将挡板升了上去。“我可保护不了你,”男人叹息着,深色悲悯,如同在看一条将死的可怜虫“但兴许阎王爷可以。”话音刚落,刘猛甚至来不及品味出话中的意思,焊工锤便已经砸在了他的头上。一下、两下、三下……权御听到了人头骨碎裂、血液喷溅在挡板上又缓缓滴落的声音,起初里头还混杂着男人的哀嚎和挣扎,可没过多久连那声响也消了下去,再之后——就连一点动静也没有了。挡板归位,后视镜里只看得到血沾了满身的谭有嚣,刘猛的尸体此时正歪斜着倒在一旁。男人扶着车靠椅将上半身探到前面,对着后视镜慢条斯理地擦去糊了大半张脸的血渍,然后重新把墨镜戴上,如同厉鬼般笑得畅快:“果然还是死人更让我放心。”简单整理后,谭有嚣便仰靠回椅背上,将手套和锤子一并塞回包里。“把车开到阿左叔那儿吧,他知道要怎么处理。”第一折戏已经结束……他可得好好想想到时候要怎么应付谭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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