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孩子了?!
「没有。」桑挽离摇了摇头,双手握住杯子的边缘,眼睛也低垂着,只是看着杯面上呈螺旋状打转的奶油不说话。
「想吃什么?」程景枢拿过面前的菜单,俊美的面孔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这些天跟着爸吃的都是些清淡口味的,嗯……点些你喜欢的海鲜怎么样?」
桑挽离张了张嘴巴,还是点了下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无比优雅地在菜单上画了圈儿,又漫不经心地将其交给身后的女侍者,不忘添上一句记得少放芥末,心里又是挣扎又是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程景枢在她心里已经成为一个不能触碰的罩门,他再也不是以前她喜欢的那个程景枢,他甚至变得她再也不认识了:「景枢——」话刚出口就被程景枢打断,「你以前不是这样叫我的。」
水眸眨了几下,但桑挽离仍然狠坚持:「景枢,你可以听我说吗?」
也罢,总归是比前些日子她气他气到极点时连名带姓叫着强。「当然,小离想说什么?」微笑着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啜了一口,冰冷的液体流进他的腹腔,带走了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烦躁。
「我只是想再问一次……真的不能放了熊辰楷吗?」
程景枢慢吞吞地放下玻璃杯,「小离,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句诗你应该也听过吧?你的心已经全方位地丢在那个熊辰楷身上,即使我答应你放了他,在之后的日子里,你就会有无数的时间去想念他,缅怀他,甚至会选择离开我去寻找他。别说你不会——」他不疾不徐地打断了桑挽离即将出口的话语,「这世界上不会有人能比你更了解我,同时也不会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你。你会,而且如果到了那个时候爸妈都不在了,我们之间也没有孩子的话,你肯定会不顾一切想要和他在一起,我没有说错吧?」
桑挽离默然不语。
「所以,我怎么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呢?」修长白皙的大手缓缓地握着玻璃杯的边缘转动,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却让桑挽离的心越来越沈到谷底。「反正熊辰楷有了前科,七年前他就被判了死刑,虽然不知道是怎样逃出去的,但这一次只要确定了他的确是七年前犯了强奸囚禁罪的熊辰楷就够了,再加上越狱替死这条罪责,横竖他是要死在牢里。我也懒得脏了自己的手。这样的话,就算往后的日子里小离你依然忘不了他,我也不用太过担心。总有些人事物会让你好好地活在我身边,应该属于我的心,早晚也会回到我身边来。」是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只要没有了碍事的熊辰楷,他的小离仍然是他的,他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的。
原本放在餐桌边缘的素手猛地紧紧大力握起来,在程景枢面前桑挽离永远是那般无力并且懦弱。她攥紧了拳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久才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你真的是疯了。」
「疯了?」程景枢玩味地来回念叨着这两个字,像是在细细地咀嚼,又像是疑惑的诘问,「想把属于自己的爱情抓在手里不鬆开,也算是疯了么?这样说起来的话,七年前将小离囚禁了近一年的熊辰楷是不是比我疯狂的更甚?小离,你这算是双重标准吗?」
「我说不过你。」桑挽离咬了咬嘴唇,用破釜沈舟的决心问道,「我只问你一遍,这事情是不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你是不是下定了决心,要娶我,却也要弄死熊辰楷?」
程景枢的嘴角扬起:「就是这样没错。如果小离想跟我谈条件的话,我想还是得事先说清楚,想比较我手上所握有的那个秘密,小离的一切挣扎都不过是困兽之斗。」
桑挽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说话,侍者此时却端来了刚刚点到的菜色。她抿起小嘴,静静地看着各色各样的盘子被拼成花朵的形状,离她最近的是一道花蛤海鲜汤,原本是她狠喜欢的一道菜,大熊甚至为了她专门去学了做法,可是这一次闻起来却觉得隐隐有种欲呕的感觉。
见她小脸忽青忽白,程景枢拧起眉头,黑眸闪过浓重的担忧,大手也越过桌面不顾侍者的侧目握住了桑挽离的小手:「怎么了,不舒服?」
「我——」刚一开口,桑挽离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喉头喷薄欲出,勉强说出我去下洗手间之后,她便再也坐不住了,直直地站了起来朝洗手间的方位奔去,仓皇的背影像是只落跑的小兔子。
剑眉拧得愈发曲折,程景枢瞇起黑漆漆的眼,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淡淡地扫了桌上的菜一眼,道:「撤了,重新换清淡少油的上来。」
侍者一愣,可是在他面前又不敢说什么——程景枢平日里虽然低调并且极少在媒体上露相,但因为桑挽离喜欢这家餐厅的菜色的缘故,也就成了这儿的贵宾,看到老板每次对程景枢毕恭毕敬的模样,侍者们就算再瞎也知道这位绝对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当下也不敢说什么,默默地撤去了刚上桌的菜。
桑挽离几乎是狂奔着跑到女洗手间的,她甚至连拉开一扇门的力气都没有,直直地跑到洗漱池前就吐了个昏天暗地,满溢的胃酸与秽物让她的眼泪都冒了出来,洗手间里立刻漾满了呕吐物的难闻气味,这味道让桑挽离刚刚清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