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的逆鳞
就这样,熊辰楷一边发呆一边把食物往嘴里送,连筷子都忘记用的直接拿手抓,豪迈粗鲁到了极点的吃相教桑挽离顿时满头满脸的黑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端了杯水过去,然后无奈的看着他:「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她已经完全忘记外面还有几个人的事情了。
熊辰楷咽下嘴里的东西,端起杯子来又是豪迈的一口,一杯水立刻下去了三分之二。「谁敢跟我抢!」这世界上有几个不怕死的?!
不是他不讲卫生,实在是今天太教他意外了!
桑挽离的手艺本来就好,再加上这是她第一次给熊辰楷做饭,这头熊已经开心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哪里还有不狼吞虎咽之理?
站在那里看了熊辰楷好一会儿,桑挽离最终决定放弃说教,转身回去捞锅里已经烫熟的牛肉,放到菜板上晾着,然后将压得粉碎的花生米兑着芝麻放到一个干净的碗里,又拿出一个碗加了辣椒油和各种调料,小手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井然有序的动作把熊辰楷看得几乎痴了。
他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她给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那么大的身板儿就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瞅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四处忙活,黑眸越发显得温柔如水,盛满了不为人知的情意。
熊辰楷知道,自己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一天了!
等到一波波的感动过去,他站起身,高大的吓人的身材立刻让原本宽敞的厨房显得拥挤了起来,大手拎起原本装着松花蛋但是现在已经被吃光的碟子,凑到水槽那边扯了菜瓜布就要洗,被桑挽离抓住,抬眼就看到她一脸不赞同的盯着自己。「不是教你好好坐着的吗?起来做什么?」又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还得老师一遍又一遍的嘱咐。
可这一次熊辰楷没有听话,相反地,还异常坚定的握着手里的菜瓜布,表现出了一脸的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姿态,铿锵有力地道:「我来帮忙。」
「你是寿星,哪有教寿星帮忙的道理?」桑挽离不高兴地瞪着他的胸膛──没办法,身高悬殊赤裸裸地摆在那儿,她就是再怎么不愿意,也得抬头看他,可看久了也是会脖子酸的,所以她才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盯着他的胸,休息一下子再继续抬头。
「也没有说寿星不准下厨房的。」熊辰楷侧身在她粉颊上亲了一口,抓着菜瓜布挤了点洗洁精刷得不亦乐乎,顺势还将流理台边她刚刚用过的碗盘也给丢进了水槽,扭开水龙头就自得其乐的刷起来。
桑挽离抿抿粉嫩粉嫩的嘴巴,半晌说了一句:「君子远庖厨。」
原本洗着盘子的大掌猛地一打滑,差点儿将手里的餐具给甩了出去。他见鬼似的去瞅她:「公主,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个君子?」而且,他再不济,也不至于不知道原话应该是君子远庖厨,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他又不是什么善茬儿,要真是照着这话去做,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的确不像。可桑挽离仍然执着的看着他,就是不答应他插手。搞了半天,熊辰楷灵机一动,黑眸一瞇:「你要是不让我帮,那就找外面那几个家伙进来,反正你要一个人弄,就是不行。」加上外面那些个兔崽子就是六个人,她得做多久才能做出来那么多的菜?!
「怎么可以让客人帮忙?!」如他所想,桑挽离果然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虽然那几个来蹭吃蹭喝的家伙和他已经熟的快穿一条裤子了,但是当桑挽离这句「客人」出口的时候,熊辰楷还是觉得非常非常的受用。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当做她的家人了!
所以,必要的时候,兄弟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那就我来,反正就是不准你一个人弄。」他瞇起了眼睛,异常坚定的回视她。黑曜石般闪亮熠熠的眸子充分说明了他的坚定立场,想做菜,可以,但是必须得要他帮忙,一个人就是不行!
桑挽离抿抿嘴巴,想开口说话,又闭上。过了片刻,又抿抿嘴巴,又想开口说话,可还是闭上了。
熊辰楷耐性十足的看着她。t
这头熊……居然不听她的话了!
这是第一个跃上桑挽离脑海的想法。要知道以前他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盲从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他不喜欢或是不开心,也是从来不说一句的!可现在──
一道莫名的光从她脑袋里闪过,桑挽离猛地一震,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熊辰楷的确是对她言听计从,可是不管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他都是不可撼动不可违逆的!只要有关于她要离开他,或是可能伤到她自己的事情,他永远都是那样的「铁石心肠」!
这头熊也是有逆鳞的,那就是失去她,或是伤到她,除此之外,任何事情他都可以随意,任她捏圆搓扁都不说半个字。
只要她不离开,不受伤。
这就是熊辰楷唯一的要求。
桑挽离突然觉得双眼发酸,一种忍不住的泪意从心底往眼里涌,潮水般澎湃,教人难以置信,无法抗拒。她低下头借以掩饰自己的心疼悸动,再抬眼的时候已经恢復了往日一贯的安静,却在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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