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干脆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跟我说说我走后的情况。”
白?闻赋原本松弛的神情一点?点?冷了下去,半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阴霾传进她耳中。
“我找不到你,能找的地方,能问的人都问遍了,他更是找不到你。”
叶芸的心被拉扯着?,隐隐作痛。
“我大概有半年没去管他,门口人都说他有病躲着?他,他过得也不大好。”
“有次我从江城回去,他出事失踪了,找了两日,最后在一口枯井里面找到他,人被发现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送到医院抢救,进去就没再让他出来,一边养伤一边治疗他那病。刚开?始不算太顺利,后来又辗转了两个地方才稳定下来。妈陪着?他在穗城接受了一年的治疗,回来待了一段时间,他还是决定回到穗城生活。
目前在那边做点?小买卖,日子过得还算踏实。”
他的声音像是古老的泉水,从高耸的山巅历经蜿蜒崎岖的山石一点?点?汇聚到她的心田,填补了那空白?的梦境。
但叶芸还是捕捉到他话中省略的部?分。
“怎么会掉到井里面,人为的?”
白?闻赋的目光落了下来,缠绕在叶芸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她抬起?头找寻他的视线。
他没有说话,眉宇深锁。
叶芸看进他的眼里:“不要?瞒着?我。”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小丫头,三言两语就能粉饰太平。
白?闻赋没再隐瞒:“有人告诉他在那一带见到你,把他骗了过去推进井里关了起?来,问我要?了笔钱。”
闻斌身?边的那帮狐朋狗友都知道他有个做生意的大哥,把心思打到了他身?上。那时候白?闻赋已经不再管闻斌的事了,他甚至都很少回二尾巷,即便回来看佟明芳时碰见闻斌在家?,他也从不给闻斌什么好脸子。叶芸走后,他们?两也算是决裂了,兄弟两半年没说过话。
闻斌警告过那些人,他大哥不可能管他死活,被关进井里时,就没想着?还能活着?出去。直到井盖被打开?,白?闻赋的身?子逆着?光探下来对?他伸出手
这世间的事,或许早在暗地里标好了定数,没有人能跨过时间的暗流。
烟火人生,每一步都是必经之路,余味苦涩,终有回甘。
叶芸环过白?闻赋的腰腹,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便是这个世上最治愈的声音。
头顶的铜质吊灯散发着?均匀的光泽,他凝视着?她,眼神专注而迷离。
“我找过方丽珍。”他突然说起?。
“两次。”
白?闻赋抬起?手捉住她小巧的下巴,拇指从她润泽的下唇摩挲而过。
“她骗了我两次。”
叶芸眼神闪躲,当?初是她嘱咐方丽珍不要?将自?己的下落告诉白?闻赋,是抱着?跟他彻底断掉的打算,没有给彼此留任何希望。
白?闻赋盯着?她的表情,瞧出了她当?时的决绝,眼里逐渐阴云密布。离找到她也就一门之隔,她亲手把门锁上了。
他低下头,蛮横的吻碾压上来,强烈而彻底。叶芸被他的身?躯笼罩着?,他擒住她的手压在身?侧,隐忍的情绪喷薄而出。
难以描述的战栗让她再次敏感起?来,她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往后缩了下,被他一把扯到身?下,心底防线猛地被突破,他没有给她任何缓衝的时间,强势地占领着?她所有的感官,让这个夜变得惊心动魄。
(全文完)
叶芸是被一隻小鸟叫醒的?, 她睁开眼的?时?候,人陷进柔软的?大床里,酸酸麻麻的?感觉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旅程, 从高山之巅坠入深海之渊, 身体被幸福感塞满。
卧房的?外面连着一个很大的?露台,白色的宝瓶围栏上停着隻奶黄色的?黄腹山雀,圆头圆脑的?样?子甚是可爱。
叶芸伸了个懒腰走下床,在浴室没有找见昨晚湿掉的?衣服, 洗了澡出来隻?能翻出一件白闻赋的衬衫罩在身上,打开房门去找他。
叶芸走进西边的拱形内室,赤着脚踩在柚木地板上, 穿过活动门, 来到二楼的?大客厅。再往左又是一间房,没走两步竟然又回来了卧室, 走得她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摸到楼梯。
踩着台阶往下走, 她的?脚步轻柔无声,走到一半却听见楼下传来男人的?交谈声。脚步戛然而止,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衬衫隻?能盖到膝盖上方, 她这个样?子显然不能见人,隻?能折返回了二楼。
白闻赋坐在深黑色的?沙发上, 朝楼梯的?方向抬了下眼, 回过视线交代了几句, 把鲁子叫过来安排了一番, 便起身上了楼。
叶芸回到卧室,走上露台望着门前的?庭院。喷水池东面的?那块地果然被刨了干净, 如今种上了一片花生,植株繁茂,遍地翠绿。
从前白闻赋就说?过要在小屋前种上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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