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闻赋听?见了她弱小的?呼叫,勾唇笑了。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她回去睡觉。
只是平时白闻赋会将她送到门口,尽管两个?房门隻隔一步的?距离,他?也会起身相送。今天却是躺在床上,拉过薄被,眼深如墨地看着她离开。
由于叶芸晚上也可以做一些活计,张裁缝便提出叶芸带回去做的?活,给她单独结算工钱。毕竟顾客都是裁缝店的?,叶芸觉得这样?不妥,但张裁缝坚持这么做。她这两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女儿早就?想让她把店关了,接她过去享清福。张裁缝在二尾巷做了这么多年,周围街坊都找她做衣裳,守着店,也是守着和老客之间的?一种习惯,实际上,她的?身体早已负荷不了过于繁重的?活儿。年轻人愿意吃苦,张裁缝乐得轻松的?同?时,也不会让叶芸吃亏。
如此一来,叶芸又?多了一份收入,晚上时常做到很晚,忘了时间。
白闻赋担心?她把眼睛熬坏了,差不多该睡觉时他?合上书。
不过他?提醒人的?方式有些特殊,不是赶她回房,也不是嘴上提醒,而是手一抬松掉她的?发带,一头如瀑的?长发落下来挡了视线,叶芸自然是做不成活了。
她回过头去:“你要睡了吗?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白闻赋将书放在一边:“没有,不过是该睡了。”
叶芸把零碎的?东西收拾起来,刚起身她的?手便被白闻赋攥住,她回过身时,他?往里让了让:“过来陪我待会儿。”
叶芸顾忌地朝房门瞥了眼,白闻赋眼里挑起笑:“什?么都不干,就?躺会儿。”
叶芸顺从地走?到床边,笔直地躺下身来。他?的?床和隔壁位置不一样?,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她有些不大习惯,也不敢乱动。眼神瞄着那面墙板,总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从前是在墙板那头听?这头的?动静,而现在她就?躺在这里,隔壁没了人,自然也就?没了声音。
刚来城里的?那段时间,每天都会因为这面不隔音的?墙板提心?吊胆。想到那时候跟闻斌闹出的?动静,叶芸脸上就?感觉火辣辣的?。
她抓紧床单,问他?
:“你从前是不是都能听?见?”
白闻赋双手枕在脑后,垂眸看她:“听?见什?么?”
“隔壁屋子里的?声音。”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叶芸已是心?如擂鼓。
“嗯。”
这一声肯定让叶芸身子发虚,过去种种不确定得到了白闻赋的?证实,她背过身去,羞愧难当?。
那段时间叶芸很少跟白闻赋说话,可又?因为这些事情,在家里碰上总是很尴尬。她见过他?半夜一个?人坐在走?廊抽烟,即便夜深了在竹椅上瞌了眼都没回房。
她忍不住问他?:“你那时候,怎么想的??”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白闻赋磁性的?嗓音像沉着沙:“我一个?大男人,夜深人静的?,能怎么想。”
“想过。”
他?顿了顿:“也只是想过。”
叶芸听?见他?这么说,人像是被放进熔炉,热得快要融化掉。
她的?声音小的?只剩气?音落在他?心?头:“你不担心?吗?别人都说我克夫”
“克夫。”他?漫不经心?地咀嚼这两个?字。
“想让我做你丈夫?”
她耳尖羞红:“我不是说这个?。”
白闻赋侧过身子将她捞到身前,叶芸的?呼吸瞬间收进他?起伏的?怀中,他?的?气?息烧着她:“那不正?好,我命硬,阎王爷都不收。”
他?低头看她,她头髮散落的?样?子格外柔情,他?抬手抚摸着鬓边的?绒发,声音落在她头顶:“我明天要去外地,这次出去要好一阵子才能回来。”
叶芸沉溺在他?的?气?息里,人有些晕晕乎乎的?,但还是听?明白了,他?们许多天不能见面了。
她垂着眼睫,闷闷的?“嗯”了声。
白闻赋束紧手臂,眼眸沉醉:“会想我吗?”
短短四?个?字烫进叶芸心?里,她没法做到像他?这么坦荡,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羞于回答。
熬到太晚,早已困了,叶芸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有种没来由的?踏实感,没一会儿意识迷迷糊糊,在他?怀里睡着了。
白闻赋抬手关了灯,拉过薄被盖在她身上。
叶芸早上起床后才猛然惊觉,她昨晚竟然睡在了白闻赋房里,不过他?在天亮前就?走?了。
叶芸蹑手蹑脚将他?床铺收拾平整,又?贴在门上听?了半晌,确定屋外没有动静,才小心?翼翼打开房门,想着应该可以趁佟明芳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自己房里。
然而房门刚打开,坐在桌上剥大蒜的?佟明芳便抬头瞧了过来,叶芸当?场愣在原地,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蓦地打了个?寒颤。
气?氛诡异地凝固住,两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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