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随意,”张逸然有些激动起来,“是当地官员的供词,三殿下当时经常出入狱中……”
“我是为了给洛伯父奔走。”
李归玉声音似有些疲惫,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不敢相信伯父是这样的人,所以一再想询问伯父真相,却不想竟让张大人有如此误会。”
“那个放私盐的仓库,之前一直是你在管!”张逸然立刻道,“洛曲舒过去从未有过贩卖私盐之事,你刚恢復记忆与郑大小姐相认,他就去贩盐了?”
“我也想不通。”李归玉似是回忆着道,“张大人,除了纪青,你没有其他证据了吗?”
“纪青还不够吗?”
张逸然皱起眉头:“你们看过卷宗,你们看过扬州官员陈词,看过过去案件的梳理,这个案子从判定就有问题……”
“张大人所有铁证,只有一个纪青吗?”
李归玉继续追问,张逸然抿紧唇,许久后,他终于道:“洛曲舒识字,可口供上却只有手印,这足以映证纪青说的话。”
“张大人为何会这样说?”李归玉面露诧异,“我与洛伯父相识五年,我从未见过他写字。”
“他识字,”张逸然也知这话有些不够力度,却还是坚持道,“在扬州,我找到过他在月老庙写下的姻缘带。”
“姻缘带并不一定要本人书写,”李归玉摇头,“月老庙门口有专门帮忙写字的书生。若洛伯父识字,我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么久以来,他从不签署任何一份契约?”
这话将张逸然问住,郑平生眼中终于露出几分笑意。
李归玉贴心道:“张大人,你或许是心中早有定论,所以被提前干扰,看证据,也有失了偏颇吧?”
“我……”张逸然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挣扎着道,“我不是……”
“张大人,除了纪青,你还有其他直接证据吗?”李归玉见张逸然慌乱起来,继续追问,“若是只有纪青,万一他骗你怎么办?”
“我没有!”
纪青闻言急喝出声,慌忙道:“陛下,各位大人,我没有,我赌上一家老小的性命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三殿下就是凶手,”纪青看向李归玉,立刻道,“前些时日,我本来离开监察司了,就是三殿下找我,他威胁我要我诬告张大人,我不肯,然后我就在宫中中毒……”
“我威胁你?”李归玉皱起眉头,似是疑惑,“纪师爷,你为何要离开监察司?”
纪青一僵,李归玉继续道:“你离开监察司,就是不打算作证了吧?既然你都不打算作证了,我若当真是凶手,为何还要再找你,要你诬告张大人?我难道不该让你跑得越远越好吗?”
“你们心狠手辣……”
“纪师爷,”李归玉神色冷淡几分,“这世上终究有王法,哪怕我是皇子也受此牵製,我怎会做此画蛇添足之事?而且——”
李归玉说着,目光从张逸然身上滑到洛婉清身上:“张大人办案,你为何会在监察司?监察司对此案,关心得很呐。”
这话一出,便是暗指监察司是这个案子幕后主使。
一瞬之间,这些时日的热闹似乎也有了缘由,如果没有监察司,哪里来这样大的手笔?
如果监察司是幕后推波助澜之人,这案子真假便有了疑虑,所有官员慎重起来,纪青也察觉风向不对,急急摇头:“不是……不是这样……柳司使只是帮忙……我说的是真的,都是真的!”
“那你为何之前不说,要离开监察司,如今又说呢?”
李归玉说着,看向张逸然:“而且,张大人,你办案应该知道,证据不可为孤证。你说的对,一切都巧合得太过了,之前的证人,一个都找不到,郑大小姐一找到我,洛家就出事,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我也会觉得太过巧合。可偏生我是——”
李归玉面上露出几分遗憾,认真道:“所以我得告诉张大人,巧合不是证据。如今这个案,说到底,张大人唯一的证据,也只是纪青。可人会说谎,张大人能保证,这个人没有其他心思吗?大家不清楚纪师爷,我在扬州却也有所耳闻。这位纪师爷,从来都是一位有钱能推磨的主。二两银子,就可以买他去说服被抢了地的受害人放弃上诉,他巧舌如簧,扬州城没有他摆不平的冤案,这样一个人说话,可信吗?”
李归玉开口,纪青整个人僵住,他似是想起自己做过的事,眼泪夺眶而出,他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疯狂摇头:“不是……我说的是真的……是真的……”
“他或许是收了人钱财,也可能是被人胁迫,张大人,若你拿不出其他证据……”
“他还有证据。”
李归玉话没说完,洛婉清骤然出声。
李归玉闻言回身,迎上洛婉清的视线,就见洛婉清盯着他,平静道:“殿下,这个案子不是孤证,我亦可作证。”
“柳司使!”
听到这话,张逸然急急开口,洛婉清没有理会他的劝阻,认真道:“我可以作证,洛曲舒识字,那条姻缘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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