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恆没有答话,隻将她拦腰往后一压,洛婉清整个人撞到谢恆胸口,周身力都压在他身前。
她的头髮还是半湿,薄薄透过衣衫,浸在他灼热的胸口。她整个人被谢恆的体温和熏香环绕,这个姿势的确省力舒服许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他们很少在床榻之下这样亲密,她下意识便有些抗拒和不自在。
可谢恆开了口,她也不想在此刻疏远,便逼着自己去适应他。
谢恆察觉,转眸看她一眼,抬起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温柔梳理她的头髮,低声道:“让惜娘看了我的丑态,我心中难安。”
“公子何故如此说?”
他梳头髮的感觉很舒适,洛婉清在他一下又一下的梳理中慢慢放松下来。
谢恆让她的头依靠在自己肩头,看着折子上的字,轻声道:“其实我知道惜娘是对的,无论是在遇到李归玉那夜故意让他察觉,还是今夜宫中种种……惜娘的选择都没错。我不过是仗着惜娘知道分寸为所欲为,事后还不知悔改,要惜娘来哄我。”
“公子也知道啊。”
洛婉清被他安抚得有些困意,眯着眼睛靠着他:“那公子为何还要如此行事呢?”
谢恆没说话,他想了许久,慢慢道:“许是惜娘让我期望太高,最终却没有得到,故而成怒罢?”
这个答案让洛婉清有些疑惑,她不由得侧目看过去:“什么意思?”
“惜娘,我见过十四岁的你。”
谢恆抬起手,轻轻抚在她的面容上,他的指尖滑过她的眼睛,她的鼻骨,她柔软的唇,来到她的耳廓。
他忍不住吻上她的耳廓,用牙齿轻磨,通过这些亲密的触碰,去缓解心臟那点泛起的、空荡荡的疼:“我也见过崔观澜面前的你。”
“这又如何?”
洛婉清被他扰得脸红,垂下眼眸,故作镇定询问。
谢恆将她抱紧在怀里,一面松开腰带,一面温柔浅吻着她,继续道:“我见过江南监狱里刻满的名字,听过在江南你和江少言的传闻。惜娘,我知道你爱人的模样……”他说着,指尖点在她颈上脊骨,顺着脊骨一点点下压,衣衫从背后逐渐往下,露出光洁漂亮的脊背。
等衣衫彻底脱离她的身体,谢恆举着她放在身前案牍之上,仰头看她:“我再也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感情了,是吗?”
灯火映照着她,如瓷如玉。
洛婉清轻轻喘息着,哑声道:“没有区别的。”
“有的。”
谢恆说着,从一旁取过朱笔,朱砂轻点在她小腹,顺着往上攀延,勾勒出艳丽的曼珠沙华。
毛笔柔软的质感和冰凉的笔尖游走在肌肤之上,带来阵阵战栗,洛婉清听着谢恆温和道:“你看,你连依靠我都会抗拒,你哪怕对崔观澜,都不是如此。如今你行事缜密,三思后行,你没有衝动,总能做最优的选择,可感情一事,若无衝动,必显薄凉。可我却又怪不了谁,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只能一遍一遍想,如果当年竹林里我能像李归玉一样随你去江南,又或者如果我在扬州像张逸然一样不顾一切接下你的案子,再或者你进监察司时,我便告知你身份,不要骗你……”
谢恆说着,将她往身前一拉,展开来,从旁边取了一隻全新的毛笔,在她身上润笔后,便提笔她腿内侧绘下无色之花。
他一面画,一面思考道:“若如此,你会不会就能像爱崔观澜一样爱我呢?”
说着,他画下最后一笔,抬眸看向灯火下轻轻低喘着的人。
此刻洛婉清周身雪色揉嫣,少有的艳丽,让她美得惊心动魄。
谢恆看着女妖一般美艳的人,扬起笑容,带了几许期待道:“我就想,不求你能有对江少言的心意,但对谢灵殊能有对崔观澜那点心意,我亦心满意足。其实在惜娘带我出雪灵谷、为我斩断密室锁链离开时,我以为我会得到这样的心意。可等惜娘归来,我又却发现,其实不同。”
“那现下,”洛婉清喘息着抬起脚,踩在谢恆肩头,微微用力,用手放在身后半撑着自己,盯着谢恆,沙哑道,“公子仍旧如此想吗?”
谢恆没有说话,他盯着面前盛世美景,过了许久后,他低哑着声道:“现下我不这么想了。”
说着,他直起身来,倾身向前,洛婉清察觉他靠近,呼吸便乱上几分。
谢恆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抬手一扫桌面,满桌书卷散落一地。
他单手撑在桌沿,另一隻手却是从一旁小盒中摸索出一条脚链,搭悬在洛婉清脚腕之上,单手为她叩上。
洛婉清不敢分神,隻盯着他的眼睛,谢恆看着她明亮锐利的眼,温和笑了起来道:“我现下隻想,或许不是我的清清不够爱我,而是足够理智,正是她爱我的方式。”
这话出来,洛婉清眼神微颤,她一瞬不敢说话。
谢恆抬手顺在她的发间,他眼神中带了温柔,解释道:“心意不在之人,怎会知道我想要父亲的许可?是我忘了你原是活过一世之人,你是不是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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