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恆:“等木槿花再开满边境十城,我接清清回家。”
李归玉:“立刻吩咐下去,把边境十城的木槿花全部连根拔起。”
◎她要抢在谢恆之前状告郑平生◎
木槿花是西北最常见的花,开于每年七月到十月,然而洛婉清清楚知道,他说的不是日期。
边境十城木槿花开……
“公子是想把边境十城收復,才让我回东都吗?”
洛婉清盯着谢恆,询问具体的时间。
谢恆沉默不言,洛婉清笑起来:“为什么?公子一手培养我,让我走至今日,公子曾说,希望我成为监察司最好的司使,如今我已入宗师境,公子欲行大事之际,却让我独回道宗,公子何意?”
谢恆察觉洛婉清怒意,没有回应,洛婉清紧盯着他,嘲讽笑开:“莫不是榻上睡了一觉,公子就觉得当折了我的羽翼,把我当作笼中幼鸟,金屋藏娇好生看养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为何不我留下?”洛婉清目光灼灼,“去北戎不需要人吗?无论走天山那条苦寒之路还是从边境十城直入,哪一条路是普通人能走的?这种时候,你让我去昆仑宫也好,让我回东都也行,哪怕呆在江南道收集证据,都比去道宗强!你为何要让我去道宗?你想保护我?”
洛婉清反问,然而不等谢恆回答,她却已经有了答案。
“不是,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崔观澜从来都只会在我身后随行,不会捂住我的眼睛。公子,”洛婉清定定看着他,想起她站在告示前看到的罪名,肯定出声,“你是怕我看见你死。”
“我不会死。”
谢恆沉声开口。
洛婉清没有应答。
她定定观察着他,许久后,她笃定出声:你要杀郑平生。”
谢恆一顿,洛婉清便知她猜中了。
洛婉清想起他的罪名,想起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想起那张背景的地图,不由得道:“你没有兵权,你要想办法拿到,你打算杀了郑平生,逼反郑家,以平乱之名,兵发司州,对不对?”
谢恆听着她的话,没有肯定,却也没有否定。
他隻抬起眼眸,静静盯着她,深如寒潭的眼看不出情绪,而洛婉清观察着他的表情,不敢挪开一眼,试图从上面察觉任何波动。
两人无声对峙,谢恆想了片刻,便明白过来:“你在你那个梦里看见了?你还看见了什么?”
一听这话,洛婉清便觉心臟被攥紧。
她不自主捏住自己衣衫,看着半跪在她面前的清俊青年,尽量平静道:“你刺杀郑平生,逼反郑氏,兵发司州,导致司州兵祸,百姓流离失所,天下痛骂,这些都是你的罪名。”洛婉清忍不住道,“你在往死路走。”
“可我拿到军权了,对不对?”谢恆继续追问,洛婉清一愣。
“你梦里上一世谁当了皇帝?”谢恆询问。
洛婉清不敢说话,她突然意识到,他不是在听她的劝说,不是在想知道他的结局去考虑自己要不要走这条路。
他要做的事,他早就定下了,他只是在寻找更多的信息,来丰满他此刻构想。
“李归玉?”
谢恆观察她的神色,猜测着:“你梦里我和李归玉结盟,我导致司州动荡,但是我拿到了兵权,辅佐了我想要辅佐的人。李归玉会推行大夏律,但是……”
谢恆明白过来:“崔氏没有翻案?”
洛婉清不敢有任何回应,她知道自己此刻任何反应都是在给谢恆信息。
可谢恆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就推测出一切:“如果是他登基,他不可能让我拿到玄天盒,所以我也不可能知道昆仑山还有人等我。”
说着,谢恆看向一边:“没有你,我心存死志,如果还在服用曼陀罗香,我活不了太久,崔氏翻案我来不及了,我只能做最重要的事。无论对于子规兄长,还是舅舅,对于我们这些走到如今的人而言,最重要的是把《大夏律》推行下去。所以我最后一件事,是用命,以身作则开启《大夏律》,我把崔氏翻案交给了别人……李归玉既然登基,我一定会逼着他答应我。那李归玉用什么让我相信他?”
谢恆揣测着:“他放任我把王家灭族了?”
他太聪明。
洛婉清绷紧肌肉,一句不言,谢恆见她反应,不由得笑起来:“《大夏律》推行了,王郑两家灭族,我报了仇……惜娘,”谢恆平静看着她,“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结局,如今只会比这更好。”
“所以你依旧要走这条路?”
洛婉清不可置信:“你明知这是一条死路,可你还是要走?”
“不会的。”
谢恆伸手拉过洛婉清的手,温柔拂开她攥紧的手指,轻声道:“惜娘,我算好的,这不是必死之境。”
“可你死了!”洛婉清终于忍耐不住,猛地抽出手来,激动出声,梦中她站在告示前的画面一次次浮现,她激烈开口,“你在上一世,被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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