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蕊芳从天梯下来,等他赶到时,发现姬蕊芳带着谢悯然在逃,他便知谢恆必定是在姬蕊芳手中,只是还没来得及追,姬蕊芳就炸毁了上雪灵山的通道。
与此同时,流风岛的人大半也逃进了雪灵谷。
雪灵山山脉连绵,中间还有谢悯然设置的机关无数,崔衡不敢冒进,只能让玄山假装谢恆稳住局面,同时派人如山探路,但如今派进去两波白虎司的人,入山不足三里,都已经死了。
白虎司的人最擅长探查刺杀,白虎司的人都死在里面,其他三司暂时无人敢进。
崔衡犹豫许久,终于转头询问朱雀:“柳惜娘还好吗?”
“还在找。”朱雀有些为难,“不如把实话告诉她算了。”
“这话得等你家公子来说,轮不到我们来。”
崔衡想了想,随后看了一眼不远处放着的血蚂蚱,拿了蚂蚱道:“我再去一趟。”
说着,崔衡起身,赶到湖边找人。
他们过去时,洛婉清正准备再入水,崔衡急急叫住她:“柳司使!”
洛婉清闻言,漠然回眸,见是崔衡,她才停了动作。
崔衡见她还没疯到彻底,赶紧追上去,急道:“柳司使,现下司内有要事需要你……”
“我要找崔恆。”洛婉清面无表情打断崔衡。
崔衡动作一僵,随后笑起来,隻道:“这不是在找吗?司主已经让人在找了,此次事务必须要你……”
“你们没打算找。”
洛婉清直接开口,她平静看着崔衡:“这里这些人,他们打捞的根本不是崔恆。”
崔衡语塞,这里的人找的是相思子,的确不是谢恆。
这一点瞒不过洛婉清,他犹豫许久,只能道:“柳司使,崔恆走了。”
“你住口!”洛婉清忍不住低喝,她盯着他,眼眶微红,“他尸骨都没找到,你们怎么敢断定他死了?”
崔衡沉默下来,他想了想,低头一笑,隻道:“要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洛婉清闻言皱起眉头,崔衡想了想,一撩衣摆,就地坐下,眺望远处远山,轻声道:“来,你坐。我和你说说我的事。”
洛婉清想了想,她知道崔衡不会随便和她说话,她迟疑着,跟着他坐下。
崔衡思考着,缓声道:“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姑娘,但我们身份悬殊,我本来是想逐步图谋,等有一天,我有了足够的能力,我就会和她在一起。所以在那之前,我都隻敢偷偷找她,我在人前从来不敢和她相认,只有每天夜里,我才能去看她一眼,同她说说话,聊聊天,指点她练剑。”
洛婉清闻言,忍不住转眸看他。
崔衡想了想,轻笑了一声:“但后来我运气不太好,家里出了事,于是在外人眼里,我便死了。那姑娘听闻我的死讯,有很长时间,都不会笑了。”
“那为什么不告诉她?”
“告诉她做什么呢?”崔衡转头笑笑,“让她看我再死一次?这件事,经历一次就够了,何必呢?而且我能活下来,牵扯了太多人,就算为了那些人,我也得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份,不能因为我一己之私,将所有人置于险境。”
“所以呢?”
洛婉清压住心里那点失望,平静道:“你同我说这些,是想说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其实,如今的崔观澜,与当年的我没有什么区别。你就当他活着,在暗处看着你,你这样他会难过。”
崔衡想想,轻声道:“其实,他最希望你做什么,你应该知道。过去你就喜欢沉浸于过去,他那狗脾气被你气了多少次?如今他走了,不是为了让你沉浸在新的过去。”
说着,崔衡拿出那隻染血蚂蚱,伸手递了过去:“那天他在听风楼折的,他和我说,你们缘起于此,如今你拿着,也就当缘尽于此吧。反正……”
崔衡抬眸看她,迟疑许久,终于才笑道:“惜娘,容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对他更多只是亏欠和愧疚,他不怪你,放下往前走,才是对他最好的补偿。如今监察司真的需要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来议事阁。你没有了爱人,但你还有战友。人生不止于此,我们等你。”
崔衡说完,将蚂蚱拍到她手中,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只是还未走几步,就听身后人道:“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亏欠愧疚?”
崔衡停住脚步,还未来得及多说,就听洛婉清道:“他也这么觉得?为什么?因为我很少找他?因为我从未主动说过喜欢他?因为我不去主动探听他?因为我永远只在等待他?”
“可要我怎么办?”
洛婉清抬起头,她看着崔衡的背影,那个背影和崔恆那么相似,但她知道不是那个人。
她红着眼:“我早就知会有今天,我早知道他有一天会离开,所以我一直在等。他给我的短笛我不敢用,我怕打扰他;他的脸我不敢看,我怕牵绊他;我不敢问他的名字,不敢知道他的住所,我想他我不敢念,我爱他我不敢说,我想要他留下我不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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