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崔恆……
洛婉清轻轻喘息着,压住心底那点惶恐和惊颤。
崔恆的吻她记得,他温柔又克制,甚至带着些小心翼翼,不是这样。
似乎是察觉她的不安,崔恆吻得慢了下来,细密如春雨,泽润万物。
他一点一点抚平她的情绪,仿佛一场大战有始有终的收尾,等了许久,洛婉清觉得自己唇舌都纠缠得有些疼时,他的唇才离开她。
他不舍离她太远,隻微微蜷起脊骨,用额头抵在她的额头。
洛婉清不敢看他,周身都在打颤,眼睛里是控制不住的水汽,过于激烈的反应让她有些羞耻,她强行用理智压下去,故作镇定转过头,沙哑道:“你……你做什么?”
崔恆听到问话,却只是低低笑起来,随后收手转身,朗笑着道:“我陪你去江南。”
这话没头没脑,洛婉清只见他衣袖如蝶,振翅欲飞,她一把攥拉过他袖子,随着他的动作刚好将衣衫拉下肩头。
崔恆回眸看她,目光将她上下一扫,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嗯?”
洛婉清脑子乱成一片,有太多想问想说,最终目光却还是隻落在他胸口更加明显的伤口上,暂时下压所有问题,低声道:“我帮你先把伤口包扎好。”
崔恆不说话,似在犹豫,目光在她唇上扫过,知道她想问话,终于是收了眼神,拉上衣衫,往屋里走去,无奈道:“那我忍忍吧。”
洛婉清一时有些听不明白他说话,缓了缓,终于还是走进去。
她去拿药,崔恆便坐下提醒:“药我上好了,你拿纱布来就好。”
“哦。”
洛婉清闻言回神,带着纱布过去,崔恆坐得端正,洛婉清见状一愣:“不把衣服脱了?”
崔恆不言,隻展开双臂,抬眸看着她,暗示道:“这伤也不是非包扎不可。”
洛婉清知道他是给了她一个选择,她不敢想这话中深意,隻上前去:“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说着,她像是面对一位陌生病人,在崔恆垂眸注视下,规规矩矩替他脱了单衫,露出他光洁的上身。
他生得白净,但肌肉线条紧实,流畅漂亮,有好几道疤痕交错,洛婉清匆匆一扫,不敢多看,隻将目光落在最显眼那道新伤上。
是一道极浅的剑痕,从胸口一路划到腰腹,洛婉清一看便抿紧唇,忍不住责备:“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处理?”
“重吗?”崔恆笑得漫不经心,“应当是没有李归玉伤重的。”
洛婉清一愣,抬起头来,就见崔恆瞧着她,温和道:“司使一眼就看出李归玉受伤,不是吗?”
洛婉清不知如何回应,崔恆见她被自己逼得无言,也不想扰了方才的心境,叹了口气道:“罢了,他的确伤重些。我也不是没处理,只是司使看不见,那我就让司使看清咯。”
“我知道。”
洛婉清开口,崔恆疑惑:“嗯?”
“在马车我就闻见血腥味了,”洛婉清给他上了纱布,平静道,“但你既然不想让人发现,那我就当不知。”
崔恆一顿,洛婉清抬起眼眸,看着他面上面具,意有所指:“你不想让人知晓,那我就不知。崔恆,”她认真道,“你想要什么你开口,但凡我有无所不给,不要用自伤的方式。”
崔恆沉默下去,他在这言语叱责中突觉狼狈。
她太冷静,太理智,太坦率,知道以怎样的方式最好处理与他之间的关系。
他来去不定,她只等不问;
他有伤遮掩,她假作不知;
她从不好奇面具下那个人,也不探听她的身份。
她如此体贴他,也如此疏远他。
他生出几分不甘,洛婉清见他久不言语,起身放回包扎的工具。
错身而过瞬间,他一把拉住她的手。
洛婉清动作一顿,心尖微颤,感觉这人握着她的手腕用了力,就听旁边人平静开口:“若我想要你呢?”
心像是沸水压冰,冰上一点点融化消磨,冰面下沸腾叫嚣。
她不敢回应,崔恆抬起眼眸,入目是女子精致柔美的侧颜,在月光下睫毛轻颤,仿佛是轻刷在他心间。
他目光定定看着她,手拉紧她,像是紧拽着一隻注定飞远的风筝,丝线割得满手鲜血,却仍旧不肯放手。
他凝视着她,笃定开口:“我要你,柳惜娘。”
世上本无崔观澜,他为她而来,所求唯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崔恆:“爱情就是在互相包扎中产生的。”
战士:“你踏马那叫战友情!”
◎把我想成谢恆也行◎
崔这句话在意料之中,洛婉清抿唇低头,压着心上心跳,冷静道:“你想如何要?”
这话问得崔恆一僵,他意识到她想说什么,有些烦躁放手:“算了,不说了。”
“我一身为你所塑,为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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