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清拿着李归玉的木盒,思索着今日他的来意。
郑锦心是卢令蝉的未婚妻,且两人早就暗通款曲,他早猜到她一定会抓卢令蝉,便让人守在卢令蝉身边,就等她动手。
可他没有直接让卢令蝉逃跑,而是等她,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看着卢令蝉进入郑府,之后他便送这封琴音盛会的邀请帖,为的就让她去琴音盛会。
可为什么一定要逼她过去?
琴音盛会到底有什么特别?
洛婉清抱着木盒,冷着脸回到后山,走进自己小院前,突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这么难看的脸色,是不是卢令蝉跑了?”
听到这声音,洛婉清惊喜回头,就见公子带着鎏金面具,一身白衣红纹长衫,手里抓了把瓜子,斜依在不远处的桃树上,笑眯眯瞧着她。
“崔恆?”
洛婉清有些意外,她许久没见崔恆夜里主动等她,不由得道:“你今日无事?”
“都回东都了,自然清闲几日。”
崔恆从树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手,走到洛婉清面前,目光落到洛婉清手上木盒上,打量着道:“东海沉香木,价值不菲,今年东都只有宫中进贡了一些,前些时日陛下听说三殿下喜好木雕,赐了几块下去……”
说着,崔恆抬眼,笑着道:“三殿下送的?”
没想到崔恆眼睛这么毒,洛婉清笑了笑道:“他送了我一张琴音盛会的帖子。”
崔恆笑着没说话,洛婉清莫名有些心虚,迟疑片刻,只能实话实说:“还有一根木簪。”
“哦,”崔恆点头,似是讚叹,“三殿下手艺了得,不去做棺材可惜了呀。”
听到这话,洛婉清忍不住笑出声来,抱着木盒转身往里,说着公事:“今日卢令蝉被他救走了,他帮着卢令蝉进了郑府,做这么多就是想逼我去琴音盛会,但我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
崔恆跟着她进屋,思考着没说话。
洛婉清将木盒放到屋里,思索着回头,看向崔恆:“这琴音盛会有何特殊之处?他为何一定要我过去?莫不是想在郑府害我?”
“把帖子给我看看。”
崔恆同洛婉清要了帖子,洛婉清将木盒打开,帖子递过去。
崔恆打开帖子扫了一眼,随后道:“这是琴音盛会的贵宾贴,接到这个帖子的人,入席后都是要准备一首曲子,随时准备表演的。”
“表演?”
洛婉清好奇,崔恆笑了笑:“琴音盛会是东都贵族圈内每年最热闹的盛事,重在以琴会友,贵宾贴可以入席,届时会有一些游戏,让宾客都能上台奏琴。”
“原来如此,”洛婉清点点头,思索着道,“听说琴音盛会都只会邀请世家贵族的年轻子弟,每年都会选出一位魁首,我听说以前公子曾经连任几届魁首?”
“嗯。”崔恆听着,笑容淡了几分,带了些许怀念,“他十五岁从山上回来,便开始参加琴音盛会,连任三届。”
“后来呢?”洛婉清分了神,“公子之后不参加了吗?”
“人长大了,”崔恆轻笑,“便不去参加这些玩乐之事。”
说着,崔恆将话题引回来:“所以,李归玉逼着你去参加琴音盛会,大约是想听你弹一曲。”
“听我弹一曲做什么?”
洛婉清诧异。
崔恆靠在桌边,思考着道:“你弹琵琶有个习惯,尾音会往上扬。”
这话让洛婉清有些惊讶,反问道:“我会把尾音往上扬?”
“或许还有一些其他习惯,你没注意但他知道,”崔恆看着她,肯定开口,“他想试你是不是洛婉清。”
听到这话,洛婉清一愣,她拿着木簪,一时有些茫然:“他……这么大费周章想做什么。”
如果她是洛婉清,按李归玉所言,她来了东都,他一定杀她。
那直接杀了就好,还这么一次次试探做什么?
她是洛婉清,不是洛婉清,有什么区别?
她不敢深想,崔恆静静看着她,隻道:“想让他知道吗?”
“自然是最好不要。”
洛婉清立刻开口:“若他知道,找了证据来告我顶替死囚,说公子包庇我,岂不是给公子惹麻烦?没必要不必让他知道。”
“那这琴音盛会,你不打算去咯?”
崔恆玩笑,洛婉清摇头:“不,我得去。卢令蝉在郑府,琴音盛会人多眼杂,是抓他的最好机会。”
“那怎么办?”崔恆笑着瞧着她,“李归玉在等你呢。”
“他熟悉的是我弹琵琶,”洛婉清思索着,一挑眉头,“那我弹个他没听过的,不就好了?”
“比如?”
“我不会弹琴。”
“琴?”崔恆没听明白,有些不可置信,“你会弹琵琶,不会弹琴?”
东都绝大多数人乐器都是以琴为根基,若是不会琴,其他乐器大多也不会。
然而洛婉清明显不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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