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就瞧到一个身影出现在门边,只见照野拿出匕首,让锋利而短巧的刃在手上飞快旋了一圈,而后用力扎入门框,入木三分,半刻过去刃身都仍有余震。口气认真又似威胁的道:“少主说你若是再敢偷笑”“就让你见不着明日的太阳。”江行舒:“”送佛送到西。第二日他们走时,沈窈还贴心为其准备了马车送行,挥着帕子客套完有空常来坐坐,关上门回家,立刻就叫家丁到眼前。“去问问城南的锣鼓队今日下午有没有空来敲一场。”家丁:“?”今日府里有喜事?他怎么不知。得知锣鼓队上午要去给一处喜宴敲,下午才得空,沈窈思忖片刻一想到爷爷今日兴许都不在家,还是毅然决然让人去知会他们下午来。庄家中蛊的事告一段落,还送走了书中的反派,怎么说她这也算是为金陵城乃至洛城两城的人都做了件好事,还是应该敲一场!听闻李大将军的表亲的表弟家的小儿子今日刚到金陵,沈老爷子一大清早就去拜访,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如画像上长得那般文气,能否配得上自己宝贝孙女。结果到了发现人确实如画像上那般,身形单薄,虽然看起来质朴些,可一张口却很有诗书底蕴,不愧是刚中了举,肚子里有些墨水。闲聊一上午,下午沈老爷子就准备带李霁回沈府给沈窈先过过眼。李府的意思则是等明日准备一下再携礼上门拜访,可沈老爷子又不是从官之人根本没有那么多讲究,非要现在就带人去。李府人拗不过,也只好让李霁跟着一同去了。谁知才出门就碰到了金陵城的锣鼓队,一路都在他们二人坐的马车前面吹吹打打。李霁虽见过锣鼓队吹喜的,最多也就离府几里才开始吹,可从没见过吹着走了大半个城的。不禁好奇道:“也不知是哪户人家究竟多大的喜事,才会摆这么大的阵仗。”沈老爷子则被这锣鼓声惹得心烦,人老了就是爱清净些,偶尔听个响也就罢了,哪能遭得住听这整整一路。眼见都要到沈府了也没见锣鼓队停下,他也纳闷到底是谁家的喜事。“再大的喜事也不必这样大动干戈,这户人家一看就欠讲究,下午请锣鼓本就不合礼节,还奏响了半座城,若是在朝京城,恐怕惹怒了圣上,脑袋都得难保!”李霁一瞧沈老爷子不高兴,也再不敢吱声半句,只能在心里期盼着锣鼓声快些走远。可谁知,随着马夫一声:“沈府到了。”齐天的锣鼓声在短暂的静默下更盛起来,近在迟尺,近在耳边。
沈老爷子下车看到那群锣鼓队敲打吹着从沈府大门鱼贯而入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晕过去。幸亏是李霁在他身后托扶住,老爷子这才舒缓过来一瞬,喘气都弱了几分:“那个臭丫头……”简直想气死他!李霁却是个呆的,听沈老爷子一说才反应过来他指的应当是他的孙女沈窈,没过脑便来了句:“原来这锣鼓队是沈小姐请来的。”沈老爷子:“……”倒也不用你再说一遍。站在门口等锣鼓队的沈窈也没想到爷爷竟会同锣鼓队一道回来, 顿时收住脸上的笑,装作若无其事就回头往门里走。沈老爷子一见到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喝道:“站住, 没大没小的,怎么见人还往家里躲。”少女后脊一僵, 回头才勉强又扯了个笑:“爷爷, 你回来啦。”而后又想找理由赶紧跑:“外人一日辛苦, 我这就去叫人温上酒!给您解解乏!”说着她就脚底抹油,准备先撤一步。沈老爷子早就习惯她如此, 每次犯了错不是说错了下次不会了, 就是急着赶着去给他温酒:“回来, 你没看见今日有贵客来?”沈窈这才定睛瞧到扶在沈老爷子的青年, 一身素净的长衫,细长眉眼, 身形瘦薄到连指骨纹路都清晰可见,细想确实如那日画卷上一模一样, 可人都比画还瘦三分, 她脑海中禁不住只想到一个词:“见风倒。”此人长得说是不俊秀吧,倒也不是,只是怎么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点,眉眼鼻子都中规中矩,眼神里还有些让她看不透的书卷气?但爷爷方才要是不说,她还真没认出来这张大众脸,怎么一个反而比一个丑了, 爷爷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而后才想起行了个见礼, 只能顺着说道:“这位便是李公子吧,我自然是看到了, 这不就在是在门口等着候着。”沈老爷抬了抬眼皮:“之前怎么也不见你请锣鼓队来候人?”沈窈蹬蹬跑过去也扶住沈老爷子:“爷爷!”您可就别拆台了行不行!爷孙俩搀扶着进了前堂,李霁还在门口指点着人搬礼。坐好舒口气,沈老爷子这才开始质问:“说说吧,今天又是闹哪一出?”“今日不是送走了两位贵客,这是朝京的礼节,客人走时要为他们敲锣打鼓,送风洗尘!”就听过接风洗尘,怎么还有送风洗尘。沈老爷见她一脸信誓旦旦,更是觉得将信将疑,叫来管家:“那两位客人何时走的?”管家十分为难看了看沈窈,又看看沈老爷子,最后只能老实答道:“回老爷,清晨一大早,小姐就安排他们二人乘马车离开了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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