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笑过之后,孟海瑶突然又有些失落,她也不明白这种失落来自何处。坐在瑶池边想了一宿,她终于琢磨出一二来——因为她不想被虞渊当成孩子来宠。可若是虞渊不将她当成晚辈看,又能当成什么呢?如若两个人能够永远在一起,且他们二人只对彼此忠诚、只为对方负责,那这种关系又叫做什么呢?又是苦思冥想良久,孟海瑶突然醒悟——原来她是想让虞渊做自己的道侣!孟海瑶向来爱憎分明,她喜欢谁那便愿意将谁捧到天上,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此事,即便是自己师尊又如何?想明白这点,孟海瑶当即跑到虞渊身侧,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虞渊已经习惯了这道炽热的目光,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翻着手中书页,漫不经心问道:“又怎么了?”盯着他看了半晌,孟海瑶突然上前“吧唧”一口亲在他的侧脸上,言之凿凿道:“师尊,我们结为道侣吧!”虞渊手指一滑,书页瞬间便被他捏出一个褶皱,他缓了缓心神,这才蹙眉道:“莫要瞎说。”孟海瑶急了:“我怎么瞎说了?我喜欢师尊,想和师尊结为道侣,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虞渊看都不看她一眼,冷淡道:“万年之后,若是你还是这个想法,再来同我说吧。”显然,虞渊只当孟海瑶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孩心性。想明白这点,孟海瑶气鼓鼓地走了,她烦闷至极,便直接来到人间散心。虞渊依旧头也不抬,端坐在那处看书。只是一炷香时间过去,他手中的书册只页未翻。过了好一会儿,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认命地跟着孟海瑶下凡。毕竟仙人在凡间的修为会受到压制,这徒弟又向来想一出是一出,他生怕她会出什么事情。但孟海瑶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虞渊藏在暗处,看她兴致冲冲逛了人间的庙会,还给小乞丐起了名字并鼓舞他去昆仑山修仙,最后玩累了便随意寻了处客栈住下。直到孟海瑶睡着,虞渊这才现身,为她掖了掖几乎快要掉在地上的被角。然而,孟海瑶这次似乎是铁了心不回瑶池,她在人间晃悠了数月有余,虞渊便默默跟在她身后这么久。直到魔君异动,虞渊收到天帝求助的传音,他本不欲多管闲事,但见孟海瑶还是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虞渊不得不现身,并以“大局为重”的由头哄着孟海瑶同自己一起去处理此事。
那魔君活了万年不止,早在孟海瑶还没出生之时他便已稳坐此位。但对上他后,孟海瑶丝毫不怵,指诀翻飞,竟和他打得有来有回。一开始,虞渊并不插手,他只是在不远处看着。即便他什么都不做,但有师尊在身侧,孟海瑶便心中底气十足,可以毫无顾忌冲锋在前。但她毕竟稚嫩,一时不察竟被魔君蛊惑,身体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魔气即将贯穿自己的胸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而易举便拦下了这道攻击。虞渊仿佛信步兰庭一般,几乎没废什么力气便将那魔君封印。这是孟海瑶第一次见到师尊在自己面前展示如此绝对的实力,她心绪越发澎湃,只觉得整个仙界都找不出第二个虞渊了,她越发坚定了要同他结为道侣的想法。将前几日的不愉快抛之脑后,孟海瑶问道:“师尊,那魔君如此作恶多端,为何不直接将他斩杀?有师尊在,咱们仙界岂不称霸三界?”虞渊淡淡瞥她一眼,“万物生灵皆平等,于你的角度,那魔君是作恶多端;但于魔界众人的立场,或许仙界才是无恶不作的那个。况且,为师从未说过自己是仙界之人。”孟海瑶讶异地睁大眼睛——什么意思?师尊竟一直是超脱三界之外的吗?这怎么能行!三界最强战力必须站在他们仙界这边,否则哪天若是被那魔君收拢了去,仙界岂不危矣!当日,孟海瑶就给天帝传讯,大意是:为了拉拢虞渊神尊,她决定想办法将师尊娶回家,这样虞渊就只能被看作是他们仙界的势力了。虞渊并不知晓孟海瑶的决心,他只道是两人彻底重归于好,便带着孟海瑶再度回到瑶池仙境。解决了近日横在心头的一桩大事,虞渊终于可以安心修炼。夜凉如水,他仅着单衣坐于瀑布下方打坐,丝丝灵气入体。由于这瑶池仙境不会有外人前来侵扰,虞渊便放任自己的神识于黄庭之中舒展、吐纳。孟海瑶前来寻虞渊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番场景:俊美无双的师尊毫不设防、双目紧闭,因为过于浓郁而凝结成水珠的灵气,正顺着他银白的发丝和脖颈滴滴滑落。而向来穿着得体的师尊,此刻却衣襟微敞,留出如玉般的锁骨;腰腹之下的衣衫也被灵气打湿,勾勒出他身体每一条纹理和起伏。孟海瑶之前早已明晰自己对虞渊的情意,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何为情欲——除了爱慕之意,此刻她竟又被激发出暴虐之欲,仿佛想在师尊身上留下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于仙君来说,黄庭乃是一个人最私密的地方,任何外人想要进入都会受到原主最为猛烈的攻击,哪怕是生身父母也不行。同样的,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万不可入侵他人黄庭,否则轻则神智受损,重则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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