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素玫,纪楚颐心湖已毫无波澜,最后一丝愧疚逐渐淡散,不会去庆幸,也不会找藉口为自己的背叛脱罪。
但对于潇潇。
潇潇……
答应这场忙,除了逼简甚,纪楚颐摸着底承认,到底有含几分置气成分存在,潇潇和时逐浪的婚事越传越烈,当事人不否认,还侃侃而谈,就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被人耍了一把,还倒打着玩。
是男人,都憋不住这口气。
“不关你的事,别过问。“纪楚颐的眼很漆黑,下一瞬就转开镜中的目光。
……
优雅的音乐声响起,一对俪人从另一个通道前后坐进主位。
男的英挺,女的温柔,两人幷不亲近,始终隔着半身距离。
说不出哪突兀,整场订婚宴没照正常流程,没主持人,也不闹腾。
纪楚颐一眼就瞧见列于席间的潇潇,身材姣好,一身皮肤裹着奶白,漂亮娇艶的不可方物,把订婚宴女主人的行头勘勘比了下去。
拳头攥紧,脸色唰地沉了下来,他冷眼觑着与潇潇与身边男人不时亲暱的低头交耳。
恨不得下一秒衝过去,取而代之。
但纪楚颐哪记不得呢,这女人说她不过是玩玩,她就要去结婚。
另一头的潇潇拿出生平最大演技,面上维持矜贵得体,她连饮了几杯红酒,语里带着软侬的醉意,”逐浪哥,你说,你说,我要不大声嚷,我反对,让这场婚礼告吹,怎么样?”
时逐浪安慰的捏了捏她的掌心,”潇潇,少喝点。”
“我要么大哭大闹,让这场订婚不得安宁,成为全a市的笑柄,让他成为建筑业的饭后閒话,这才叫报復,这才叫撒泼,我担的起,对不对? ”
“但这不成。”潇潇扯出个浅浅微笑,下意识抚着肚子,两颗止痛药的已无法平抚腹痛,额头浮起薄汗。
疼痛让她视线短暂模糊又清醒。
剧烈的下坠感让她头皮发麻,从下身到指尖,逐渐泛漫冷意。
“潇潇,哥给你介绍更好的男人。”时逐浪揽紧她的肩。”你是不是醉了,我送你回老宅。”
“他不稀罕我的心,也不稀罕我的人,那么我的命呢?我的命他稀罕吗?”潇潇低声的喃问。
“如果,我也能忘记就好了,指不定,我也能睡一觉就忘掉呢?”潇潇垂下头,缓缓靠在时逐浪肩头,声音越来越淡,泪珠垂掉下来,”逐浪哥,是不是有种药吃了就会忘却前尘,忘了就什么事都没有。”
明明想坚强的坐完全程,明明想……
“潇潇?”
我想睡,你别喊我,我就睡一会。
“潇潇。”时逐浪推了她一下,潇潇毫无反应的往旁摔。
白色的裙摆逐渐染红,渲染上朵朵艶丽的曼珠沙华。
惊惶的暴喝,音乐的声音,繁嘈吵闹,人声鼎沸,全聚拢成一道噪音用力鼓震潇潇的耳膜。
太吵了,实在太吵了。
有人不断呼唤,有人拦腰抱起。
她的意识终于坠入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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