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入戏
纪楚颐脱身时,潇潇已经在屋外伫了一会儿。
砖墙粗糙不平,女孩直挺的背抵墙,单脚膝盖弯起,靴底踩在墙面上。
沐浴在如洗月光,那双漂亮的直腿白白嫩嫩,像裹层奶。
腥红在修长指间隐隐烁烁,潇潇微抬头,手指凑近唇轻抿,吐了口烟。
缭绕的白雾里,她的眼神有瞬间迷茫。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
纪楚颐被灌了一肚酒,找个放水的理由才溜出来。
这小猫倒好,还有心情赏月。
“我男人很凶,你要敢调戏我,当心吃不完兜着走。”
一双清亮狡黠的眼珠子扫过来。
月亮透过薄薄的云层,照清女孩晕着两坨淡红的脸庞。
眼下的泪痣活灵生动。
她的漂亮很张扬,艶丽到让人感觉倨傲。
一般男人怕抓不住,习惯先入为主,就给这样的女孩兜上不安分的高帽子。
纪楚颐走向前,取走她手中未熄的烟,扔在地上,碾灭烟头。
“叫你男人出来。”
用力嗅了嗅,潇潇皱起眉,”你满身酒气,该不会是醉了?。”
“醉了怎么着?”
“我可不会照顾醉鬼。”潇潇警戒的退了一步,”离远点,别吐我身上。”
她哪里真伺候过人,光是想像一身秽物,就足够叫人头皮发麻。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纪楚颐眼尾上挑,嘴角拉出带痞的弧,往前跨了一大步。
“我这酒量深,扛你个几里都不成问题。”
那眼神,闪着精光,完全没有酒醉后的浑沌。
潇潇一见苗头不对,靴子往后滑,纪楚颐动作飞快,手臂使劲往人腰上一揽,腾带个圈,就把人稳稳扛上肩头。
潇潇腰腹顶在男人肩头,头朝下,整头捲髮在半空散晃。
两腿胡乱的蹬,”你个死浑蛋,放我下来。”
“吵什么呢。”大掌抽了女孩挺翘的臀肉一下,手感忒好,纪楚颐又补抽一下,”你这屁股真有肉,抽了还会回弹。”
“说什么!“倒栽葱让潇潇感觉整身血液都衝到脑袋瓜子,又晕又胀,她不住地骂,”你个死浑蛋,流氓痞子,敢打我屁股,你让我下来,下来……”
萧家小姐,竟然被人打屁股!
她爹,她哥,萧家的男人,哪个不把她当公主捧着疼着,潇潇的爷爷在军中待过一阵,就怕几个男人养出个软弱的娇娇女,才把潇潇送去学柔道。
但萧家爷爷大概没想到,学了柔道,跋扈的潇潇自以为一身正义,小时候没少路见不平。
在高三以前,一头短髮,只穿裤子,浑身男子气,可苦了尽在后头善后的萧易和时逐浪。
潇潇突来的转变,蓄了长发,学会化妆,虽然不走大家闺秀的套路,但算了,能像个女人,就足够让萧家男人掬把鳄鱼泪。
“不放,我就这样扛着挺好。”
夜里的小城僻静深幽,纪楚颐轻鬆的扛着她,绕进胡同。
“楚一,你信我,我真想吐,你这样瞎晃,我快吐了。”
“没关係,你伺候不来我,我可以伺候你,吐了我不在意。”
以前的纪楚颐,时刻在人面前端着菁英份子,绅士作派,一失了忆,简直像脱疆的野马,毫无遮拦。
潇潇知道他不拘俗,但哪想到这男人骨子里根本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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