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不会有人知晓这件事是她做的,她已经把那只杯子处理了。赵婉妍没想到,竟还会东窗事发。霍凭景冷笑一声,看着朝南送来的东西,眸色一点点变冷。近来京城中传言喧嚣,说是此番之所以会有天花,是因为上天不满,降下惩罚。不满什么呢?自然是不满天子年幼,不擅政事,朝政被霍凭景把持。那些传言纷纷扰扰,愈演愈烈。流言不会无缘无故出现,霍凭景命人一查,便查到了是谁所为,瑞阳王。瑞阳王不止放出了那些流言,还放出了一些更大逆不道的流言,说当年天命选定之人是瑞阳王,是霍凭景强行插了一脚,以至于变成今天的局面。霍凭景对此并不意外,令他意外的事是,原来早在城中天花肆虐之前,瑞阳王府中便有人感染了天花。而瑞阳王却对此事隐瞒不报。更意外的是,沿着这条线索一查,霍凭景发现,赵盈盈染上天花之前,曾见过她那位三妹妹一面。纵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赵婉妍可能与赵盈盈染上天花有关系,可霍凭景直觉赵婉妍有些问题。“你们先下去吧。”霍凭景唤退朝南与朝北,起身去见赵盈盈。赵盈盈在房中没再用红绸围着自己的脑袋,但仍是不敢照镜子,也不想出门。她越是不想出门,越是有一堆帖子送上门来。她也不知这些人是为了巴结庆祝她劫后余生,还是为了嘲讽她如今变成丑八怪,总之她不想去,通通回绝了。“盈盈,在做什么?”霍凭景跨进门。赵盈盈放下手中的话本,看向霍凭景,答他的话:“在看话本。”霍凭景走近了些,牵住她的手,看了眼她搁在桌上的话本,道:“盈盈在看什么话本?”赵盈盈道:“这个话本还挺好看的,讲的是有一个女子生得很美貌,原本嫁了一个如意郎君,可某日外出时,被另一人看上,那人千方百计将女子抢至身边,最后女子还爱上了那人的故事。”“虽然这么听起来很骇人,可写得确实挺好看的。”赵盈盈说着,尾音忽地一怔,想到霍凭景的母亲,似乎就是这样,他的母亲和父亲都因此而死。她讪讪一笑,赶紧道歉:“我不是故意的……”霍凭景嘴角微勾,轻搂着她的腰,“没关系。对了,盈盈那日去见过你那位妹妹么?她与你说了些什么?”赵盈盈有些意外霍凭景会问起这个,她想了想说:“说起来也很奇怪,她那天找我,说是为了与我冰释前嫌,她说她爱上了世子,让我日后装作不认识她什么的。”她将那天的事说了一遍,霍凭景若有所思。的确反常,赵婉妍爱陈敬之?没可能,她对陈敬之的眼神里没有爱。那她这样说,定是别有目的。他想到了那杯茶,或许问题就出在那儿。那杯茶,莫不是瑞阳王府中染了天花的人用过的?霍凭景眸色一厉,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抬眸面对赵盈盈时又已经恢复如常。朝北带人到瑞阳王府时,瑞阳王并不在府中,只有王妃在。王妃维持着体面的笑意,询问他们来意:“不知霍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朝北只道:“请世子那位惜姨娘,与我们走一趟。”他这般强硬地要人,瑞阳王妃又那里拦得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而后赶紧差人去通知瑞阳王与陈敬之。瑞阳王听罢此事,冷冷一笑:“他姓霍的未免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报复瑞阳王勃然大怒, 气得直接摔了只杯盏。他对自己儿子的小妾不甚在意,令他生气的是霍凭景的态度。他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的王爷,只差一些便该是天子, 而霍凭景算什么东西?瑞阳王胸口剧烈起伏着,慢慢地想着, 他要除去霍凭景, 他要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如今的皇帝不过是个黄毛小子, 什么都不会,朝政都被一个外人把持。陈家的江山怎能落在一个外人手中?瑞阳王在房中来回踱步, 计划着, 有什么样的办法除去霍凭景, 他需要仔细谋划一番。如今借着这次天花的机会, 他已经将流言放了出去, 若是此番他能成功除去霍凭景, 便正好名正言顺登上帝位。他已经计划过两次刺杀,都没能成功。霍凭景总是过分谨慎,不给他太多机会。他似乎没什么软肋, 狠得能舍弃一切似的。这样的人,最是难对付。瑞阳王忽地停下了脚步, 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他想到了赵盈盈。霍凭景从前是没有软肋,可如今,这不就有了。听闻他将自己儿子的小妾带走, 也是为了他那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听闻他那位小娘子染了天花时, 他甚至愿意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这般深情,真是看得人意外呢。瑞阳王转了转手中的扳指, 心下有了计划。他饶有趣味地笑起来,有些好奇,霍凭景是会选他那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呢?还是会选权势?陈敬之得到母亲消息时,愣了愣,而后急匆匆要相府去。他是听说过霍凭景的手段的,自然害怕赵婉妍出事,为此甚至打马赶去。他骑马骑得急,一时没控制住,与郑溪的马车差点相撞。“抱歉。”陈敬之撂下一句,便欲要走。郑溪惊魂未定,从马车中下来,看了眼陈敬之。陈敬之无端觉得她那眼神刺目,又顿住脚步,解释道:“抱歉,郑姑娘,我今日的确有急事,这才冲撞了郑姑娘。惜惜她被人冤枉……”他一顿,话语中带了几分嘲弄的笑意:“正是被郑姑娘的意中人冤枉,强行带走,想必郑姑娘也知晓你这位意中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怕他会伤害惜惜。”郑溪冷眼听着,终于抬眸开口:“世子若当真如此深情,能否给您的爱妾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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