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被浴霸烤得迷迷糊糊的,我懒懒地靠在他的怀里,水流温柔地填满我们之间的每一丝缝隙。
我喜欢这样,露出哺乳动物最脆弱的脖颈,皮肤挨着皮肤,肉贴着肉,他从后吻我的耳朵、我的脖子,和被项圈勒出的、淡红的痕迹。
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谢渊”
“嗯?”
“那个,手机里的照片……可不可以删掉?”
他会答应我的,除了调教的时候,他对我总是很温柔的,什么都可以的。
他掰过我的脸,眉峰微挑“所以,你一直在担心这个?”
我认真且坦诚地“嗯”了一声。
他会觉得我不信任他吗?会觉得我玩不起吗?
我只是不想,在兴头上作出日后会后悔的事情。保护自己是不应该被苛责的,对吧?
我扑闪两下眼睛,主动去碰他的唇“好不好嘛”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摸摸我的头,问“洗完了吗?”
我迟疑着,点了点头。
从热水里出来,皮肤甫一接触冷空气,起了一层密麻的鸡皮疙瘩。
谢渊站在我的身后,嘴里叼着烟,神色淡淡地,看着镜子里的我擦头发。
眼前兀的一暗,脑袋顶多了条毛巾,我以为他要和我嬉闹,正暗笑他幼稚,一阵冰凉的触感从脖子上传来,我摘掉毛巾,下意识低头去看。
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个大写的Y,没有繁复的点缀,不带钻和宝石,简单干净。
大概是纯银或k金的材质,不会很贵。
“小礼物”在我的颈后扣好搭扣,他说。
洗手台放着一个打开的蓝色盒子,是不久前放在我后背的那个。
我瞟了一眼,没有任何贵价品牌的logo。
我在心里彻底松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
——今天是我的生日?
鼻子酸酸的,我又有点想哭了。
“知道什么?”
我疑惑地看向他“你真的不知道?”
“什么?你在跟我打哑谜吗,周樾”
他揉我的发顶,挑着眉,用眼神探询,并不像在骗我。
可能他真的不知道吧,只是出国回来,随手给我带了一个礼物。
“没什么”我摇摇头,摸着吊坠,弯起眼睛,由衷地说“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
“我的女儿,周樾”
周姨把一本相簿摊开放到我的手边“特别巧,你们的生日是同一天,长得也像”
照片上的女孩与我确有几分相似,可从周姨神色和语气里,我读出不太好的信息。
她应该是一朵,还未来得及绽放,就凋亡的花朵。
周姨眼眶湿红,她勉力压抑着泣意,嘴角颤抖着,向我诉说与女儿过往的点点滴滴。
她那么难过,好像下一秒就要掩面恸哭,我不擅长安慰人,于是紧紧攥着手,颔首盯着相册,回避她悲伤的眼神。
抱歉。我在心里说。
“我一直没有舍得给樾樾办理销户”她的手覆住我的,哽咽着“书妍,你和她那么像,一定是老天冥冥中把你送给了我,你愿意做我的女儿吗?”
手机被递到我的面前。
“自己删吧”他说。
我一脸纳罕地看向他,因为这支手机,是我的。
回过神来,我问“你用的是我的手机……?”
“嗯,这是原则问题”
虽然他不知道我的密码,但手机是可以在锁屏状态下拍照的。
那些噩梦般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可是很快,它们又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我是不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有爱拍别人屁股的君子吗?
“谢谢”我接过手机,轻声说。
想起当时惨烈的场面,我还是没有勇气当着他的面点开相册,于是把手机放到一边,环住他的腰,脸颊紧贴在他的胸膛,闷声喃喃“你怎么这么好?”
他抚摸我后脑的发丝,无奈笑叹“这就好了?又不是把你欺负哭的时候了?”
我抽了抽鼻子,声音有点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信任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气,我知道不被人信任是很难过的……”
“你有点过于敏感了”他低低地笑了,手掌顺了顺我的背脊,温声哄慰“永远不要有这种想法,你做得很对”
坐了二十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又一直同我做爱,谢渊真的是累了,沾床就睡了。
我也很累,但是神思还很亢奋,根本睡不着。
而且肛门也很痛。
比破处还要痛。
我从床头柜拿过手机,刷了会微博,回头确认他暂时不会醒以后,我忍不住打开了相册。
画面映入眼帘,太让人羞耻。
那个角度,是拍不到我的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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