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他将脱下的外套搭椅背上?,坐下给钟黎夹菜。是她从前最喜欢的一道清炖狮子头。“……谢谢。”都是蛮清淡的口味,但味儿莫名很鲜。非调料勾兑,而是食材本身的鲜味。可自?进了这?地儿开始,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尤其是刘娜,似乎意识到什?么,也不敢跟他说笑了,只低头默默吃着东西。分明他眉眼还是那副淡然含笑的眉眼,但就是感觉和刚才不一样?了。室内变得极为?沉闷。钟黎也很后悔,觉得不该跟他过来吃饭。可能?他不经意的一些行为?,就在?几人?之间划分出了一道明显的界限。包括神?经大条的刘娜,一开始没有丈量出这?条线两端的差距,如今也被这?化为?具象的装饰、菜品震慑,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了。那天?杨珏和刘娜吃了没两口就走了。包厢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钟黎低头默默吃着那份松茸鸡汤,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他是故意的直觉。他逆着光,五官在?阴影里瞧不真切,依稀还是俊朗的。背靠着身后的梨花木雕花椅,他拄着头,脸微微侧过来朝向她,眼神?有点儿迷离,像是喝醉了。他眼睛里好?像是带着笑的,噙着慵懒散漫。钟黎总感觉他是在?等自?己先开口,之前的一系列行为?目的都是这?样?趋同。她到底是没这?个定力,忍不住道:“你干嘛把她们都支走?”“这?话从何说起?”容凌笑笑,优雅地抿一口杯里的酒,“我只是好?心请她们吃顿饭,是她们自?己要走的。”“不是想知道我爸是什?么样?儿的人?吗?这?不就能?掂量了?”钟黎默然。从他的态度里她听出了几分不以为?意,显然,他不喜欢刘娜,想必刚才就对她的喋喋不休非常不满。吃饭?吃饭干嘛要来这?种地方?他就是故意的。偏偏手段这?么高明,不费吹灰之力,不用任何强迫人?的言语,只需要让人?知难而退。“好?了,你别生气了。小寿星怎么能?板着一张脸?笑一笑。”他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手心里柔嫩温馨的温度,还有细微的颤抖,他又握紧了些。——心情不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娇养室内的暖气太?热了, 钟黎的脸晕染上一层红晕,像是涂了胭脂,一颗心也酥酥软软的。她想把手抽出来, 可像是喝醉了一样使不上力气, 手心还有一层湿热黏腻的汗。“你很热?”他目光流连在她素净的脸上,意味深长?。钟黎莫名心虚,嘴里只好说:“有点。”他叫来侍者,把温度调低了些。从始至终钟黎就那么安静坐着, pi股像是粘在了椅子?上, 什么都没说。他回头看她时笑了笑, 修长?的手指在桌上很悠然地叩了一下, 这给钟黎一种他心情很好的感觉。她更坚定了他就是故意把刘娜和杨珏支走的猜测。他干起坏事来, 也是这么坦荡。坏得?彻底,毫不掩饰,反倒让人无?可指摘。“在想什么?”他舀了一勺酒酿圆子?, 慢慢吃着。“在想你干的坏事……”她脱口?而出。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他搁了勺子?朝她望来, 眸色温润, 眼底有淡淡的笑意:“坏事?什么坏事儿?”钟黎觉得?他是在取笑她, 无?声的笑意在眼底漾开,让她面色微红, 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好像回答什么都不太?好,她握了下手指。好在波斯猫这时睡醒了,“喵呜”了一声, 在她膝盖上拱了拱。钟黎忙将?它抱好, 爱怜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容凌侧面望去时正?好看到她圆润小巧的小脑袋瓜,乌黑浓密的发丝随意地扎在脑后, 套了个草莓发圈,毛茸茸的一团,鸡心领的毛衣领口?敞得?较开,堪堪勒住圆润的香肩,腰线薄窄而优美,山丘鼓鼓囊囊的,无?一处不美。她低头揉猫咪脑袋时唇边不自觉露出笑意,紧窄的袖口?遮住了手腕,只露出十根纤细白皙的手指,跟剥葱似的,领口?隐约泄露雪白的风光。容凌定睛看了会儿,移开目光,压住心里的躁郁。不应该喝酒的,更难耐,胸口?好像燃着一铜盆的火,怎么都无?法舒缓。他伸手解两颗扣子?,松了松衣领。钟黎发现了他的动?作,问他:“你也热吗?”他一怔,旋即笑了,眉眼深沉地望住她:“是啊,热得?不得?了。”
钟黎后知后觉地绝对这话不对劲,再迟钝的神经也意会过来了,被他炙热的视线盯得?浑身滚烫。她莫名想到中学?时听过的一个笑话,一对情侣在电影院看电影时,女孩坐在男孩腿上,过一会儿问那男孩兜里揣了什么,怎么这么硬地杵在她身上呀,快收起来。那男孩嘿嘿笑,说收不了。她手心的汗好像越来越多,终于?有了几?分力气,从他滚烫的掌心挣脱了。但她人还被钉在椅子?上,不能动?,动?不了。靠她这一侧的墙壁上有一顶光,相比于?昏暗的四周更多几?分刺目的灼热,照在她身上像是落日熔金。此情此景,她也有种自己?要融化的错觉。“喝点儿吧。”他给她倒红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钟黎警惕地看着他,很倔强地摇头。“没关系,红酒不会醉的。”他眉眼弯一弯,将?杯子?徐徐推到她面前。钟黎怎么都不肯,怕着了他的道。意外的是他也没坚持,她不肯喝他也不劝了,只是拄着下颌安静地坐在那边看她吃东西,神色间有些倦怠。钟黎边撸猫边吃着,可到底还是被他看得?不自在:“你不吃吗?”“寿星吃就行了。”“也对,你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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