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冒犯太严重了,只是他认为自己可以代替您对百姓收费解困,我认为不太妥当。」阿德对着空中青烟形成的人影说着,顺便简略的把亥杨从上回到如今、两次进謁「和平大师」的遭遇都说了。「至于他对其他百姓做了什么,就要您跟他问清楚了,毕竟我们不在场的事,也无法臆测。」阿德最后下了这样结论。
「孽障!看我等一下再收拾你!」那平和大师的影子说道:「多亏阿德老师您通知我,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这孽障趁我闭关修练的时候,在外面狐假虎威、打着我的名头招摇撞骗、假扮我跟人会面、竟然还收什么『带路费』……我想,他既然想要敛财,一定另外跟百姓们收的不只这一点钱。」平和语气一转,语调放软了说:「这人名叫大壮,他外婆是我的姪孙女,虽然是已经隔了好几代的远房亲戚,但是这孩子从小长得像我。他家里的人拿着我的画像、带着他找上崑崙天山来,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能摸到天堑峰的青苑门口。我当时心一软,就收留了这孩子。」
平和语气一顿,继续说道:「你看,他竟然趁着我闭关修练时,拿了这法宝出来,就地做起无本生意。只要这法宝收回,我看他也没办法再骗人……」
「法宝?哪一件是法宝啊?」庚丑忍不住开口问道。
「孩子,你们现在就在法宝里面啊!这座『乾坤楼』是我间着无聊做出来的模型,它能放大成正常屋宇、也能缩小到掌心大小;最重要的,就是主宰了乾坤楼的人,在屋子里便能有神通。为什么这大壮自己不出去?就是待在乾坤楼里、才能拥有法力啊!」平和大师一边解说着,眾人觉得眼前的房屋墙面与天花板都在急剧压缩中,还来不及思考是否要撤离此地,突然一阵风吹过,雪花刮到脸上,阿德四人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圮的院子里。原先雕梁画栋精緻的楼宇、汉白玉铺就的雪白长通道都不见了。而那「大壮」,也跪在满是冰渣的地上瑟瑟发抖___原来,他为了彰显气派,只穿了薄薄的锦缎绣花长袍与精緻刺绣的厚底薄靴,根本没有穿着御寒的衣物。在这寒风如刀子的高冷地方,可有得受了。
空旷破败的院子里,那青烟形成的人像又高大了些,平和大师说道:「这法宝我先收回了,省得他再去招摇撞骗;至于你们那份签名……它现在真是我的签名囉!」亥杨打开手里攒着的宝蓝锦旗,只见那工整端正墨色沉鬱的「平和」二字向上浮起一寸,又沉了下去、最后依然附着在锦旗缎面上,乍看之下,似乎和以前的签名一样;但是仔细端详,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那就谢谢大师了。」阿德一躬身拱手,那青烟却消散开来,只留下一句:「不敢当,该是我谢你们才对,后会有期了。」
平和大师的语音还繚绕在空中呢,一个只有手掌大小的精緻模型飞了起来,愈升愈高,最后消失在天际云端。看来,那就是所谓的「法宝」了。
「冷…好冷…有没有衣服?」大壮冷的上下排牙齿拚命打颤,抖抖索索的吐出这一句话,蜷成一团得身子站也站不稳,脚下一软就倒了。
「唉!原来你也只有这点能耐,连聚气丹田都不会吗?」阿德嘴上碎碎念着,动作却一点儿不含糊,他掏出备用的老羊皮袄裹住大壮,随手又温热了一瓶灵力饮餵他喝下;亥杨三个则是颇有默契的筑起结界,把五个人所在的位置包裹得密不透风,像是搭建了顶透明帐篷一般。
少了寒风吹拂,加上灵力饮的功效,大壮惨白的脸色、泛青的唇和抖索的身躯,终于和缓下来。
「谢谢、谢谢你们。」大壮喃喃的说道:「我对你们那么兇,你们为何还要帮我?」
「你是挺可恶的。但是,罪不致死啊!我也做不到见死不救。像你刚才那个样子,只要我们离开,你大概就只能被冻死了。」阿德说道:「更何况,你还有自己欠下的债要去还,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你啦!」
「我…还债?那些金币都在法宝里面,被祖爷爷一併收走了,他还抽去了我大半的灵力…我拿什么还?」大壮说着,就要哭出来:「甚么都没了!现在的我,倒不如死了的好!」
这时,亥杨他们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刚刚还神气万分的假平和大师,一下子就像洩了气的皮球般,连最基本的气聚丹田以御寒都做不到,站在雪地里直接冻到蜷缩起来;原来是被真的平和大师抽走了灵力啊!眼看着大壮现在悽惨的模样,原先气愤难平的亥杨三人,心中升起了怜悯之意,那股怒火早已消散无踪。亥杨对阿德老师说:「老师,我们真的要放他一个人在这高原之巔吗?」
「嗯,各人造业自己担。我们虽然能救他一命,但是他未来要面对的,我们不能替他避过。看来这座寺院虽然破旧,依旧能够栖身,这地方既是他自己拣选的,当然就留在这里善后囉!别忘了,他还有手下呢!」
想到那张三、李四见钱眼开的嘴脸,亥杨三人微微叹了一口气,篓子是大壮自己捅的,当然要他自己去善后;如果就这么把他带下山,等于拍拍屁股就能走人,也未免太便宜了大壮。
「好了,我们还得赶路回去呢!」阿德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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