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留下来的惊惧,他也一度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那时也是左重行放下工作去陪着他,他才逐渐走出恐惧与阴影,并对左重行有了信任与依赖。
那之后……回想着的他忽然有种自己漏了什么关键的感觉,但想不出结论,他只当是自己太过疲惫。
而此时此刻,明明是类似的情境,苏唐的神情却已完全不同。他的举止、表情、眼神,一切就彷彿在无声诉说着抗拒,他不再愿意对他敞开心房。
「出去。」
这是苏唐数天以来最常提出的要求。
左重行严厉地道:「因为你的任性,研究院现在的工作进度都受了影响。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我说过我不做了。」
「这不是你说不做就能不做的,观海在你身上投了这么多资源,哪能容得了你这样任性?」
「我就不做,让上面换人进来吧。」
「……苏唐。」他终于忍不住加重语气警告,「观海不是能让你任性的地方,三院是为了你打造的,你如果坚持不做,别让上头用特殊手段逼你做。」
老爷会给苏唐机会、时间,但这些都是有尽头的。尽头在哪里只有苏老爷自己知道,而要是苏唐超出了他的容许范围……苏家可不是无缘无故就坐上五大家族的位置的。
「你的晚餐我放在这里,好好想清楚你的立场,不要再闹脾气了。」
然而,或许是他高估了苏唐的抗压性,他本以为话讲到这份上,苏唐至少不会再说不做了。但苏唐没有,他没有反驳、没有抵抗,却在几天后用一把美工刀和试图自杀的念头作为一切的回应。
他没有真的执行,被发现枕头底下藏了利器时的反应也相当错愕,这只是一个他怕痛而没敢去执行的念头,他甚至完全没料到会被发现。
一直冷静处理所有事情的左重行终于发火,气的是苏唐想伤害自己的行为。他冷下脸,这是他第一次对他发怒──他打了他一巴掌。
那天是切开三院凝滞氛围的一天,也在他们之间留下了永远无法弥补的裂痕。
按着红肿发疼的脸颊,缩着身子的苏唐又哭又笑。他没有大吼大叫,没有发脾气叫他滚,他只是望着他,哭得像是要把这几天来所有的情绪倾洩而出。
那天之后,苏唐放弃所有反抗的行为,他很安静,就连担心他再自我伤害的左重行安排人轮班守在他房间都没有抗议,他只是倚着墙懒懒地看着那些人,静如一滩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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