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顾妙儿立时就破涕为笑,“嬷嬷你都是为了我,我是知的。”李嬷嬷这张嘴活话也有死话也有,绕来绕去的就将顾妙儿给绕进去,只将她当成个最倚重的人。那边桃红出了门见表公子温庭开,见他急切的样子,不由得以手掩了嘴儿说道,“表公子这般担忧姑娘,姑娘定是欢喜的。”温庭开见她出来,便往她身后瞧去,未见表妹出来,心下不免有些失望,“你们姑娘呢?”桃红拿了帕子踮起脚往他额头拭汗,又将帕子收了起来,“表公子可别急,嬷嬷在里头陪着姑娘呢。”温庭开面上一滞,“李嬷嬷?”桃红又是掩嘴吃吃一笑,“嗯,就是李嬷嬷,表公子晓得李嬷嬷的,管姑娘管得紧呢,不叫姑娘出来见表公子呢。”温庭开眼里闪过一丝阴郁,“既是嬷嬷陪着,你且同你们姑娘说声,过几日我再过来看你们姑娘。”说着,他就把手上提着的油纸包递给桃红,“这是你们姑娘爱吃的零嘴儿,你且拿去给你们姑娘。”桃红接过来,手指还往温庭开手心挠了两下,眼波儿流转着到有几分风流意味儿,把温庭开勾得火起,只这会儿青天白日,他也拉扯不下脸来行那事,只绷着脸,做个正人君子状,“好生照顾你们姑娘。”桃红笑弯了细腰,“表公子且慢走。”这才送走表公子,就见着还有个婆子寻上门来,一问竟是英国公府上二太太梁氏身边的嬷嬷,是来传话叫姑娘明儿同来西山寺进香的二太太梁氏一道儿回英国公府。得了这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李嬷嬷,只这事上有一点不美,国公爷长住庄子上。顾妙儿听闻,则有些兴致儿缺缺,虽被李嬷嬷哄住了,可少女心性春心荡漾,哪里就这样儿就叫李嬷嬷说服了?还不是心里头惦念着表哥,又害怕将来在舅母跟前伏低作小。温庭开回了书院,到有些心绪不宁,就叫同窗瞧了出来。那同窗惯会来事,“温学兄满面春风出书院,怎的这般儿光景就回了?”温庭开嫌这同窗放荡,与他不过是面子情,如今听得他这般说,更是添了几分厌恶,偏转过身,到不想同他说话。偏那同窗非不罢休,还非得同他论个理,“温学兄好生没道理,我好性儿问温兄,怎的温学兄一双眼睛长在额头上了?”温庭开着实无奈,“下山走了一趟,我觉得还不如回书院念书。”同窗先是一顿,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手臂就要去搭在温庭开的肩头,却被温庭开躲开,却叫他眼睛眯了起来,“温学兄,昨儿可见着小阁老那般光景?”温庭开晓得小阁老是苏枚现,他们这书院的山长还是小阁老的姐夫,昨儿见着小阁老,叫他心起几分雄心来,就盼着自个儿高中,将来有小阁老的际遇,也能年纪轻轻就入阁拜相——他看向面前的同窗,那几分厌恶也收了起来,添了几分温和,“是见着了,叫在下格外艳羡。”同窗的手终于落在温庭开的肩头,神情里添了一丝暧昧,“光羡慕有甚么用?我与温学兄指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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