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姨呢?”到了萧峋自己的地盘,他不再担心温柠会跑。但是他依旧没回答,并停下所有动作。当死寂逐渐侵蚀她,她好像也懂了什么。温柠失落跌坐在椅子上,睫毛上多了几颗水珠。那些珠子将光线凌乱折射,萧峋突生慌乱,想为她擦掉眼泪,却见女孩开了口。“她是你杀的吗?”“不是。”温柠没再说话,萧峋不知道她是信了还是没信。门缝里有个人影一晃,萧星淳轻轻敲了敲门,往里伸出只手臂。“大哥。”屋里的温柠浑身肌肉一紧,她此刻像个入侵者那般不安,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脸。“我离开一下。”如果不是急事,萧星淳绝对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他的妹妹他最清楚。“大哥,蒋家要变天了,蒋兆成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可能要争气一回了。”萧星淳的语气里带着戏谑,妹妹特意过来找他,不可能是和他说这么无聊的事情。“那要看看他怎么争。”妹妹的意思他明白,老管家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更年轻也更有可能的蒋仲。而蒋兆成作为一个垂暮老人,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无情抛弃了。萧星淳朝屋里努了努嘴,驻足许久的清浅影子快速移走。萧峋推开门,温柠又坐到刚才那把椅子上。她很紧张,紧张到握着扶手的手指边缘都晕出一层朦胧。汗水将额发打湿贴在额头上,整个人苍白又无助。“我蒋兆成怎么了?”她顾不得掩饰自己偷听,如果她出事了,就意味着蒋兆成的处境也不好。“他是你什么人?”萧峋拖过一把椅子坐在女孩对面,十指交迭在面前盯着她无神的眼睛。温柠感到难以忽略的热量越来越近,她没有见过萧峋的样子,却凭空想象出了目光灼人的眼睛。她似是被他看透了内心,心虚地低下头。良久后。“他是我爸爸。”这是个令萧峋意外的答案,他面露惊诧,蒋兆成的一对女儿都是和他父母年纪差不多的人。抛开身份地位,老头应该是自己爷爷辈分的,怎么也和温柠对不上。萧峋的沉默被温柠误会成嘲笑,她倏地抬起头,松开咬红的唇。“所以,他怎么了?”
“他暂时还没事。”眼见温柠紧绷的肩膀放松,萧峋觉得她像只鼓起翅膀的幼鸟。刚刚他进门时着急没有关上门,但走廊无人,安静的氛围让他回忆起那慌乱的一晚,她因激动而萌发良多猩红的眼尾,也似她在他身下吟叫时的柔弱。这过于相同的一切,助长了他的卑鄙。经过那一晚的事,他在她心里也许已经是个无耻之徒,即便他再衣冠楚楚也不会将他的形象变好一点。所以事已至此,他还要这身衣服做什么。不如脱了。萧峋抬手脱下大衣,落在沙发上的细微声音引起了温柠的警觉。她的耳力比平常人都好,立刻觉察到男人在脱衣服。他脱下大衣后,一阵清淡的味道飘到她前面。温柠仔细分辨气味,从中找出一丝薄荷的味道。随后刚离开片刻的温热又将她周遭占据,这次更热也更加危险。萧峋这次没有坐下,而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女孩的长发漆黑浓密,头顶一道冷白界线分明。萧峋盯着这道线,目光逐渐趋于迷离,情不自禁伸手抚上缎子似的发丝。温柠如同小动物般被忽然到来的人类大手惊到,她身体抖了一下,又因恐惧而软在椅子上。萧峋提起唇顺势搂住她,两人如缠绵的情侣,温柠肩膀上还附着他的手掌。“你的真名?”女孩抿抿唇。“温柠。”萧峋听到她的姓,顿时露出一股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些天他将蒋家查得很透彻,如果他记得不错,蒋兆成的妻子就姓温,在生下女儿后不久去世,之后再没有娶过第二任,从此孑然一身。“父亲很爱母亲,他从未背叛她。”温柠红着脸蛋,她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信服力,忍着恐惧仰起头,鼻尖滑过他的下颌。“那你?”“母亲去世前冻过卵。”蒋兆成和儿女人心隔肚皮,没想到对老婆还挺痴情。萧峋突然对这个老头的印象好了些,但与此同时,他又心疼起温柠的身世。女孩如此小心谨慎,上次逃走怕也是因为这个。“那你还记得——”温柠的勇气快耗尽了,她马上要缩进去的小脸被男人抓住,轻轻抬起来,薄荷味渐浓。“那天晚上吗?”————分割线————凌晨加更吧,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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