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书房的门一般是不锁的,他没那么多规矩,姜忱有时候会直接推开门。
他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睡觉的男人,眉心蹙了一下,上前叫醒。
少爷。
叶修醒过来,迷茫的视线逐渐聚焦。
怎么了?
陈浩来了电话,问您考虑的怎么样?
再淡他几天,不急。
姜忱点点头,走到门口却没急着出去。
少爷,我还有件事。
说。叶修捏着眉心,眼里净是鲜红的血丝。
您这么忙,晚上还是睡一会儿,已经好几天了,对您身体不好。
阿黎端着果盘走到门口,和出门的姜忱碰了对面。姜忱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她看了眼手中的果盘走进屋里。
叶修看上去很疲惫,这几天他都是这样。她听到姜忱劝叶修休息,又回忆起叶修偶尔会在晚上叫醒自己,难道他都是整夜不睡的。
可是,为什么。
叶修,你晚上很忙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休息?
男人夹着烟的手颤了颤,一撮烟灰落到地板上,发出短暂呻吟后死去。
休息,谁说我不休息。
骗人的,她明明听到姜忱和他的对话。
阿黎不再问他,反正叶修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她也问不出来,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就这么装了一个多小时,她骨头发酸,翻身时男人凑过来,似乎是在仔细观察她。
见她睁开眼问:又做噩梦了吗?
没有,口渴了。
他为她倒了杯水,她端着水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
陈浩在屋里转圈,仪式只剩一周,上次和叶修见面明明说得好好的,看他的样子也是要同意,可就是没消息。
又联系了下他们,两家还是没回应。
你再联系也没用。陈浩叹口气,叶修不回话,萧峋也不会回的。
他闭着眼睛,头疼得要命。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私自去见叶修本就很敏感,冒着被蒋家发现的风险去找他,如果没什么结果就得不偿失了。
老爷,姜忱来电话了。
怎么说?
陈浩立刻来了精神。
叶修答应您了,除了叶小姐最近身体不适,其他人一定到。
陈浩欣喜若狂,蒋仲一个都没请来的人,和他说全都到,不知道蒋兆成看到会是什么表情。
一周后的开幕仪式,萧峋和萧屹如约而至,陈浩在门口翘首等待。看到下车的只有叶修自己,并且车里再也没有除了司机之外的人,还暗暗失落了一会儿。
人到中年,年轻时没有的叛逆心思反而全都找上来。他甚至希望叶修就在蒋家人面前带着阿黎出现,他的女儿赢过了蒋文杰,也相当于他赢过了蒋家。
但这些都只是想想,转眼三人就已经到他面前。萧星淳在他们后面从另一个方向过来,披着一件雪白的大衣,歪歪斜斜搭在肩膀上,露出同样白皙圆润的肩头。
她身后跟着个男人,两人走到门口的同时,蒋文杰也走出来。他看到叶修和萧家兄弟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看到萧星淳,眼眉随即压得很低。
这不是打他们父子的脸吗,说了不来,又来了,还是奔着陈浩过去的,说他和叶修没达成什么私下交易,谁信。
还有萧星淳,他倾慕了许久的姑娘,看上一个保镖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一朵玫瑰,更匪夷所思的是,她的父亲居然不阻止她。
这帮疯子。
他小声唠叨,蒋仲听到儿子的话,轻轻捏了下他的手。
回去再说。
蒋兆成没去,但消息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
老宅子楼顶的阳光房,摇椅轻轻摇晃,他盯着一张少女的照片正在出神。楼梯上传来脚步,他目光动了动,收起照片放在自己口袋里,淡然地抿了口茶。
蒋仲父子和陈浩都来了,前两个脸色铁青,后一个春风得意。
你是故意的吧。
蒋文杰看向陈浩,后者有些不满,第一次怼回去:我每天都去找叶修说好话人家才答应来的,故意什么?故意给你长脸吗?
文杰。
蒋文杰还想说什么,被蒋兆成冷冷一个眼刀刺得不再敢开口。
他是你姑父,你就这么对长辈说话吗?而后眼神递向自己儿子,责备之意让蒋仲有些心慌。
和人缓和关系要有诚意,随便打发个人去人家当然不会来。
陈浩有些受宠若惊,但片刻后又正了正色,认为这是自己该得的。
蒋仪死后这么多年自己未娶,给蒋家当牛做马,还要任凭蒋文杰一个毛头小子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也该收点利息回来。
光线移到身侧,蒋兆成杯子里的茶冷了。他暗示了儿子两次,最后还是陈浩最懂得察言观色,先给他添了热水。
蒋兆成轻叹口气,最后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孙子。
你们先出去吧。
蒋仲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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