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按村子里的习俗,家里的后辈,要去每家每户拜年,小孩大人会给你装糖果,大人就会请你喝杯热茶装根烟。
碰上相熟的人家,坐下来一起聊聊过去这一年的辛酸苦辣。李秋果和江岁怀是村里长大的,各家各户都有谁,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杨亦初和宁穗岁不知道,不仅他们,村里的人对两人也是好奇的很。
有长辈问起两人,也没什么恶意,就是好奇他们是谁。宁穗岁只是笑不说话,眼睛瞅着江岁怀。
江岁怀的计谋被识破,宁穗岁现在对他更加上心,他不知道怎么介绍,旁边的李秋果可乐意帮忙。
“这是我嫂子,岁怀哥的女朋友。”
那位老人家诧异地看着他们几人,村里的老一辈对于江岁怀和李秋果的事情都是知道一点的。
听李秋果这么说,都认为是江岁怀出去心野了,看不上李秋果,对着两人也就没个好脸色。
拉着李秋果的手给她装了一大把糖,到了宁穗岁就只是意思意思一下。
李秋果扭头就把糖给了杨亦初,见他双手接过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她满意地点点头。
老人家这才发现后面还站着一个人,还是个年轻的英俊后生。
“这是……”
老人家诧异地抬起手指着他,杨亦初抿嘴一笑,刚要答话,就听到李秋果说:“这是我对象。”
村里人不常用男女朋友来形容自己的另一半,一般都是说对象或者家里那位。
杨亦初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惊讶地看过去,对上她那双笑意盈盈地眼睛,莞尔一笑。
“好好好!”
老人家很满意,看宁穗岁也顺眼多了,又给她补抓了一把糖果。村里的老人固然思想封建,但他们的心却如棉花糖般柔软。
往后走过的许多家,李秋果都是像刚刚那样介绍杨亦初,他也不似刚开始那么腼腆,大大方方的叫人,老人家们都很满意。
宁穗岁比他更受欢迎,虽然她的美貌十分具有攻击性,但实际上她嘴甜又会哄人开心,还没有一点小姐架子。
刚开始还担心江岁怀搞不定她的老人们,现在纷纷倒戈,叮嘱江岁怀要好好待她。
江岁怀无奈地应了。
杨亦初就没有这种烦恼,长辈们对于他和李秋果都是夸赞,赞美他们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甚至还有人问他们两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李秋果听到这个问题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老一辈结婚结的早,很多年轻人不读书外出打工,也很早就先办婚礼生孩子,到法定年龄在领证。
但杨亦初不想那样,他不愿意让李秋果不明不白的跟着他,也不愿意在两人什么都还没有的时候用爱去束缚住她。
李秋果注意到他的神色,以为他不愿意,笑着打马虎眼,心情低到了谷底。
回去的路上他们两并排走在一起,李秋果想着刚刚那件事,就没有注意脚下。
被一个石头绊倒,摔在地上没多疼,在杨亦初看过来时却委屈地哭了。
杨亦初被她吓了一跳,急忙关切地问:“摔哪儿了?哪里难受?”
李秋果不说话,只是用力哭,越哭越大声。
女生问男生你想不想娶我,在她看来是很大胆的事情,她虽然胆子不小,但这个事还是很羞于启齿。
最主要的,她希望杨亦初自己能够提出来愿意娶她,想他们的以后,而不是谁的逼迫和询问。
哭过之后,杨亦初将李秋果背在背上,她不重但也不轻,路也不好走,他走的很慢,渐渐和宁穗岁他们拉开距离,但杨亦初的每一步路都很稳。
李秋果趴在他的背上,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以后这个脊背就不会再属于自己,而她也会牵起另一个人的手去村里拜年。
她感到迷茫,她不想这样,但又不知该怎么办。她死死抓着杨亦初的衣服,好像是抓住了他们的未来。
李秋果的情绪变化杨亦初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等晚上吃过晚饭,他独自一人开车出去。
他没有告诉李秋果他要去哪里,李秋果也没有问,她无聊地乱按遥控器,每个频道都看一会儿,每个频道的内容都没有看进去。
阿婆阿妈已经去睡了,她不能去睡,
按规矩,她今晚要守夜。
相传,在这一天死去的亲人会回来,但怕他们找不到回家的路,回来后太孤单寂寞,所以要留人陪他们。
李秋果坐在火炉旁,呆呆地看着前方摆着的遗像,阿爸眯着眼睛,笑开了花。
她其实已经很少会想起他,只是在做很多事情时,会习惯性地喊阿爸,可再也没有一个爽朗的声音会回应她。
她遇到事情也不能和阿婆她们说,因为她们不够坚强,听到后会替她流泪。
她们两这一辈子流的眼泪已经很多,李秋果在她阿爸死的那天就暗暗发誓,竭尽所能让她们少流泪,多开心。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做到,但我已经尽力去成为像你这样的人……”
李秋果喃喃自语,声音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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