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以么(年少初次h预警)夜雾沉迷文/望舒如果要问起许雾和池煜的第一次正式碰面,那一定是2010年夏天的那场地震。一场天灾,让年少的他们相遇。那年夏天,徽南市发生了七级地震,短短半天,就近乎将整座城市摧毁成一片废墟。满目苍夷,处处皆是生灵涂炭的痕迹。徽南自地震后第一天开始,就是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因为事发突然,交通和电路系统在一开始就受到了破坏,除了本市的救援力量,周边救援队伍即使得到了消息,也没办法在第一时间赶到受灾地区。所以十六岁的许雾,是在地震发生后第二天下午被人发现的。那时的她,已经是体力的极限,在昏睡和醒来之间徘徊数次,才听到耳边呼唤和石板松动的声音。离自己最近的那块石板被人搬开时,许雾下意识地抬眼。额角被砸伤的口子顺势崩裂,鲜红的血液淌过沾上灰尘的肌肤,渐渐滑至眼尾,顺着脸颊下移,坠落进她身侧碎裂的石块间。眼皮掀起的一瞬间,她便望进一双黑眸。这双眼睛,便是许雾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再次转醒时,触目间便是一片深蓝色的帐篷顶。许雾眨眨眼,缓了缓,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偏头右侧立着一个输液架,上面悬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盛着澄清的液体。手背微动,一阵轻微的刺痛传来,视线下移,她看见自己埋在青色血管上的输液针头和白色胶布。“啊!好痛啊呜呜呜…”听见声音,她才像是重新启动了耳朵,周围闹哄哄的动静也一一传入耳中。她侧头看去,微微敛眉,前面叫喊的是对面楼上的惠茹,年纪与她差不多,但性子跋扈的不行。可此刻却失了一条腿,躺坐在单人床上,半边胳膊上被划伤了一道大口子,看着就疼,怪不得刚刚叫唤的声音那么大。她也是这时才发现,一方不大的帐篷里,挤着躺了六个人。她是靠近门口的第二位。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惠茹眉头一皱,瞪她一眼,“看什么看!你爹妈外婆都没了,还看我一个瘸子准备笑话我吗?!”许雾一愣,爸爸妈妈和外婆怎么…怎么没了呢。她浑身血液瞬间冰冷,耳边嗡鸣声响起,惠茹的话都变得有些遥远模糊。“张姨为了你也没了命!就是个扫把星!”“好了,惠茹你少说一点…”“就是啊,阿雾刚醒来你怎么…”周围人和处理伤口的医生劝住情绪激动的惠茹,都不忍去看许雾。她的眼前视线逐渐模糊,有清亮的液体从眼眶里划出,一滴滴砸在她身上单薄的被子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圆形痕迹。沉默几秒,许雾望了眼还剩下五分之一的液体,猛地拔掉自己手背上的针头。伴着旁边人的一声惊呼,有滴滴答答的液体从针头流出。许雾随意趿上脏了的鞋子,快步往外走,她要去找外公。身后那位年轻的医生追过来正欲拦她,门口的帘子忽然被人从外面掀开,紧跟着步子一顿。
一道光线从门口射进来,照在许雾的脚尖上。“瞎跑什么。”一道略带冷意的男声响起。这人谁啊。背着光,许雾看不清人,只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微微皱着眉,挥手欲推开他,却不料被他一把握住手。“嘶…”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呼出声。被他攥着的右手手背上,针刺出的伤口出凝着一颗血珠,此刻正挤压晕染在他的掌心中。“呵,还知道疼啊,脑袋好了吗你就瞎跑?”“松手。”她懒得跟他废话。“松开可以,你躺回去。”这人真的是奇奇怪怪,暗骂了声奇葩,她又挣了挣手腕,脑袋却忽的一阵眩晕,紧跟着的眼前一黑。池煜抱着昏过去的人离开前,瞥了眼她扯下的针头和输液管,又看了下一旁紧张的医生。轻啧一声,“你们怎么还没我爸找来的医生靠谱。”许雾再次醒来时,还是在临时搭建的防灾帐篷里。但明显宽敞了许多。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醒了?”又是那个声音。她朝声源看去,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少年正坐在床边。他理着干净利落的寸头,侧脸轮廓清晰流畅,鼻梁高挺,眼睫很长。“你是?”她开口时声音略微沙哑,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少年应声扭头,挑挑眉,“怎么,不记得了?”许雾微愣,她记得的,她记得这双眼睛。“记得了。”她点点头。池煜点点头,“记得就好,看来脑子不傻,不然我妈白牺牲了。”许雾猛地反应过来,垂下头,又轻又缓地道歉,“对不起。”“道歉没用,她人也回不来,”池煜扬眉问她,“你拿什么来还?”许雾知道自己欠他一条命,这辈子都还不清。所以在下一刻,池煜看见头裹白纱布的少女,靠坐在自己的单人床上,一颗颗解开自己衣襟的扣子,明明手指在颤抖,却偏偏面不改色。她指着自己的肌肤,淡声应,“这个,可以么?”池煜有些意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还法。思索几秒,他拉住她的手,止住她的动作,“没钱?”“…没有。”沉默之后,许雾回答他。他手一顿,看着她几秒,忽然有些兴趣,觉得她极力维持冷静的样子还蛮有趣的。“那认识一下,我是池煜。”“…许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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