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住下,免得我们到时候来不及找帮手。房间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就在我对面。」宋繁樺微啟唇,但又想不到能讲什么,于是沉默应下了。柳青禕带他去看房间,他无所谓的说:「有个能休息的地方都行,也不必特地参观。」柳青禕逕自打开房门说:「格局摆设和我那间差不多,我房间就在你对面,有事喊我就好。」「谢了。」「我才要谢你愿意留下。」柳青禕走到宋繁樺面前,带着笑意打量了会儿,伸手摸对方深色衣袖说:「受伤了怎不讲?」宋繁樺稍微后退避开:「只是一点皮肉伤,不足一提。」「许久未见,态度还这么生疏。当初在潢山,你救我不就是因为觉得我可能是你在故乡认识的白狐,现在确定是了,结果也没有变得多亲近啊。你是怎么看我的?可怜我?还是只是想弥补什么缺憾?」宋繁樺垂眼想了下,说:「只是想知道你平安就好了。」「那明蔚呢?他也和我是同族的吧。」「嗯。」柳青禕转了转眼珠,微瞇起眼问他说:「我跟他同族,我们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亲近的关係?每次见到他我都觉得有些亲切,也觉得我和他挺相像的。我跟他是不是亲戚?」宋繁樺知道明蔚定然不喜他透露这些事,所以摇头说:「那时我只和你相处得多,跟他也并不熟稔。」这话倒是贴近事实,虽然是明蔚较为疏离,不想和他们狼族太亲近。「罢了,都是神裔,都是……曾经支撑下界的柱子,也都是可怜虫。一样的吧。」柳青禕拍了下宋繁樺另一隻手臂,宋繁樺身子僵了下,他皱眉问:「另一手也伤了?嘖,跟我来。」
「做什么?」柳青禕忽然呛他说:「当然是给你上药啊,不然是餵你喝奶么?」被呛的宋繁樺并不气恼,反而心里有点温暖。他的确伤得不重,而且这么轻的伤也不需要一个时辰就能好,但柳青禕还是坚持替他诊视伤处,确定没伤了筋骨后又一边拿出上好的外用药膏给他搽抹,一面提醒道:「天蘅教就算是杂鱼也很会用毒符、毒粉,或是下些阴险毒咒、蛊术,切不可因为是小伤就轻忽。我离开天蘅教也有好些年,说不定他们变得比从前更阴狠。」宋繁樺摸着被包扎好的地方不知该说什么,从前他独来独往惯了,后来和明蔚一起筹办了各地寂明馆,多半也是由明蔚应付交际的事,自己过去在灵素宫最常往来的对象就是杨慕珂和周谅那两个小孩,他也只是负责听小孩子们吱吱喳喳的,就算他不应声,周谅他们也能说个没完。他小时候和明斐相处,自己也总是话少的那方,但无论是明斐还是柳青禕都对他好,这就够了。「好啦,没事了。这宅子你随意走动也没关係,带着这个就不用担心误闯一些比较不妙的地方。」宋繁樺从柳青禕那里收到一个五角形的刺绣香囊,下面缀着深红色流苏。柳青禕看他面露疑惑就解释说:「上面有我的气息,在这里走动就不会被那些飞禽走兽攻击了。」「谢谢。」柳青禕说:「你真是老实,以前在宿月镇我是不是常捉弄你啊?」宋繁樺摇头:「以前你很好,对我很好。和现在也一样,会照顾落难的生灵。」「呵,那我一定是看你这匹孤狼太孤单了,所以常常陪着你。你呢,于是就对我念念不忘了是吧?」「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只是我的族人对你们白狐族并不是很好。」柳青禕挥手打断他的话说:「以前那些恩怨就过去吧,我也没兴趣听那些,你想起来也不开心,我听了也不高兴,何必再提。算啦。往后……」宋繁樺看着柳青禕,他比柳青禕还高大许多,但现在温和注视对方的样子就像是头温顺随和的大狗,眼里有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一点希冀,金色眼眸好像更加亮了。柳青禕俏皮一笑,戳了下宋繁樺的手臂说:「往后好好相处吧。繁樺。我以前是不是这么喊你的?你就喊我青禕了。」「以前……嗯。」宋繁樺应声,从前的明斐其实和现在的柳青禕并不是很像,明斐更天真单纯,更需要被保护,对凡事都好奇却也有点怕生,现在的柳青禕不仅不怕生,而且能应付很多复杂的事,能陪着那位西盛国的女皇处理朝政,即使面对云波诡譎的局势也没有露怯。不过无论是从前的明斐或现在的柳青禕,骨子里还是很善良,而且笑起来都那么温柔好看,望着他的眼神似乎并没有改变太多。「你笑起来和以前一样。」宋繁樺忽然说道:「眼神也一样。我觉得很好。」柳青禕挺意外他会讲这些,微微愣住,而后又扬起浅淡的笑痕。***鸿溟无量是寰寂散人的惯用法宝,也是本命法宝,得其传承的姚昱凡将它变成像透明琉璃船的样子,和周谅同乘此船前往雷炎峡湾,若非修真大能无法追踪他们的身影和去向。周谅坐在船头拿出一个纸包,拿出一颗肉包大口咬,嘴里食物还没嚥下就转头问站在一旁的师父说:「师父要不要吃肉包?」这是刚才他们在前一座城里问路时顺便买的,还有些烫手。姚昱凡望着前方,淡淡睨她一眼说:「为师早已辟穀,你是故意的么?。」「唉呀,我也懂得尊师重道,吃东西时都要记得问师父,做什么事以前也都记得问师父啊。我这是跟您问候呢。」周谅笑嘻嘻的,她只是觉得很多食物可口,因为辟穀就不吃会很可惜,所以忍不住拿出来诱惑师父。「唉。」姚昱凡开始反省道:「为师是不是太失败,一个徒弟都教不好。老是这样没大没小的。」周谅皱了下鼻子说:「哼,你哪有不好,你本来就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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