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事,这个我都说还没考虑好了。」「那是什么事?」「你的伤我都尽力了,我自认医术也算很好的了。虽然皮肉伤都能好,筋骨好好养着也能恢復如初,可是你伤了的那隻眼睛……」周谅一手覆上被包裹住的左眼。姚昱凡垂眼道:「抱歉。」「姚叔不必道歉,不是你欠我的。你救了我,而我什么都还没报答你,你根本不必向我道歉。」「我担心你心绪起伏过大,才迟迟没说这些。这几日观察下来觉得你有些异于常人,失忆加上一身的伤,每天都很难受,可你非但不哭闹,在我面前也常有笑容,我实在……有些担心。」周谅莞尔道:「可能是因为我不觉得自己可怜,在我遇难时,能被姚叔救治,我定是有很好的福报。我既然不自怜自艾,还哭什么?虽然失忆了,但有朝一日也许能想起来重要的人与事,不急于一时。如果有那样的人,他们也一定会等我的,所以我不慌。送我短笛的人,也许是我的亲人、挚友,我会好好养伤,将来去找他,所以现在我没空失落伤心啊。」姚昱凡听她讲出这番话,多少才有些安心,点点头安慰道:「是啊,你不必慌张着急,我会帮你的。」周谅笑容抿得更深,一隻眼睛还痛着,另一隻微弯的眼里则有感激的水光。「谢谢你,姚前辈。」她说。***天气晴朗,空中只有一些云絮,晨曦照亮了小羊所在的杉木林,他搬椅子到屋外,打了盆水给自己修面。刚好是他在长个子的年纪,虽然不是容易生鬍子的体质,但也会冒些鬍渣,自己摸着有些不习惯。小羊对此事还不熟练,没一会儿脸颊、下巴就各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他盯着沾到手上的血皱眉叹气,再抬头就看到明蔚拎着猎物站在前方,一手是山鸡,一手是野兔。小羊顶着狼狈的门面尷尬笑问:「不是才刚出门,这么快回来啊?」明蔚神色不悦的盯着少年脸上的伤:「你别动,等我。」「喔。」小羊知道明蔚不高兴,从以前他只要练功失手时受伤,明蔚就会这样,其实这点伤根本没什么,但他就是有些心虚,怕明蔚嫌弃他连这个都做不好。明蔚把早就断气的猎物先搁着,洗净了手回来,身影笼罩着在原处打呵欠的少年,他捏起小羊下巴问:「怎么不喊我帮忙?」小羊扯了下嘴角回:「我想趁你去找吃的时候做点事,没想到这小刀太锋利,稍微一压就害我破皮。」「是你没喊我帮忙。」明蔚弄来乾净的帕子给他擦伤口,擦完以后似笑非笑的说:「其实有个法子可以好得更快,要不要试一试?」「当然试啊。什么法子?」小羊问完见明蔚的眼神微变,晨光中那双冰蓝色眼眸有惑人的光采闪动,他看得有点失神。明蔚弯身靠过来,近到他们的气息都混在一起,他心跳得又急又猛,但并没因此躲开,明蔚像是哼出轻笑,厚薄适宜的唇触到他颊上的伤口。小羊呆住了,怎么想这都是个亲吻,明蔚退开了些看他一眼,他猜自己看来大概是傻得可以,明蔚低喃道:「看看。」小羊心慌意乱,看啊,看伤口而已,那你亲什么?可是明蔚又亲他下巴时,他还是没闪躲,心里混乱又欢喜,他觉得一个长辈对晚辈干不出这种事的,那明蔚对他是?「噗。」小羊噗哧笑出声。「笑什么?」小羊故作镇定反问:「这样伤口就会好?」「不信你再摸摸。这种小伤不难应付。」小羊摸了伤口,的确恢復到原来平滑的触感,没破皮流血,让他想再画两刀让明蔚再来亲两口。他收起荡漾的心思,对上明蔚盈着笑意的眼,浑身都有些热了,稍微冷静后觉得害臊得不得了。明蔚指尖轻轻端起小羊的下巴,俯首凑近,原本想在少年唇上盖个印,但想了想还是偏了些,只往唇角浅浅嘬了一口。小羊的呼吸都乱了,手足无措摸着嘴角问:「这又是怎样?我嘴巴可没破皮啊。」「太乾了。」明蔚一脸正经回答,然后若无其事走回屋,背对着少年喊话:「该回屋了,吃饭。」方才的亲吻对小羊而言是意外惊喜,情竇初开的少年这会儿开心得什么事都想不了、做不了,而且整个人都像泡在温泉里一样,暖热舒服,又飘飘然的。他坐在桌边傻笑好一会儿,听到厨房里的声音就过去看,明蔚正在料理猎物,头也没回跟他说:「这里我来就好。」「那怎么好意思。」话虽如此,小羊也没有要动手帮忙的意思。一来是他还在傻笑,二来是明蔚的手法太俐落,剥皮、断筋、抽骨什么的都没有半点犹豫,根本不必谁来帮忙。小羊不禁神情恋慕望着明蔚,连明蔚手上浮出的青筋、血管都觉得好看极了,他表情痴醉说着傻话:「我要是那野兔,死在你手里也不会太痛吧。」明蔚动作顿了下,指甲尖上的血珠飞溅出去,手里依然乾净,他笑问:「想试试?」「改日吧,现在我要活着看个够。」「嗯,好好活着吧。」意味不明的交谈,此刻也像调情一般。小羊帮忙取酒和碗来,把肉浸在酒液里,接着把秘境里採的其他植物剁碎一併醃起来,他帮忙把肉块串好,两人坐在屋外生好的火堆旁一起烤肉。盯着火侯和肉串的熟度,两者一时无话,但气氛依旧自在。肉的香气吸引了小羊的注意力,他嚥着口水等它熟透,肚子越来越饿,再想起稍早的事又觉得可能是一场梦?明蔚忽然问:「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要是我杀了你的话,或我们有一方死去,契约就会失效?」「提这个做什么?刚才的笑话我也没当真,你没必要杀我,我也没有想这样。而且毁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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