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肚疼。」「唉,那我寧可饮月魄。」「此话当真?我也不介意,其实就这样辟穀也好。」「不不,辟穀有什么好的,我喜欢吃东西啊。」他看过一些辟穀很久、道行颇高的前辈面对美食美酒都是嗅一嗅就完了,好像那样已经把饮食的精华吸走,但对他而言饮食的精华绝对还是要把它们放到嘴里细细品尝。明蔚一脸「我就知道你」的眼神,宠溺的笑了下,拿食材去料理了。小羊跟进厨房帮忙,用蕈子跟野菜做小菜和粥,摘来的那些花洗净了就包些菜料一起吃。小羊被粥烫了舌尖,皱脸哈气,改挟小菜吃,一边可惜道:「这些要是用炸的一定更好吃。」「你现在不能吃炸的。」「哼。」明蔚眉眼含笑望着小羊,他不是真想惹小羊不痛快,而是爱看小羊有精神的样子,就连生气都那么鲜活可爱,让他总忍不住想逗弄、欺负。小羊朝明蔚扮鬼脸,又恢復笑脸聊说:「其实这样过日子也不错,你真不考虑往后我们结伴同行,互相照应?」「我想的,和你想的不一样,我们早晚要分开。」「别老是想着怎么分开啦。那你想怎样?」「先说说你吧,除了找娘亲,你还想做什么?」小羊把挟进嘴里的菜嚼烂嚥下,思忖说:「我想啊,反正修炼也徒劳,就下山学点东西、混口饭吃,要不就当个普通道士。要是这一处不好混就换个地方,到处走走看看,先前在潢山待久也看腻了大山大河,我想看看人间繁华。下了山就没人管我了,逍遥自在的多好啊。」对于将来的想像,都是越想越美,小羊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双眸弯狭,长睫阴影里彷彿藏着璀璨的星子。小羊是那样的活泼又充满生气,明蔚只是这么静静望着也觉得心怜不捨,好像连自己多碰一下都要心疼,他知道自己投入太多心思,这份心情难以收拾了。不过好在他也不是对此有什么执念,收不回就收不回吧。他暗暗叹息,听小羊反问:「那你呢?你想要什么?」「还没想好。」「不是找到明斐,跟她相认,然后兄妹好好的过?」「我只要知道她还活着就够了。」小羊不解:「咦?我不懂。既然有线索,怎么不把人找到,然后团聚?」「那是你们人族惯有的想法。对我来说,她活得好好的,就算不在我身边也没关係。再说她也未必记得我。」小羊实在无法理解,但明蔚看来并不纠结,也不是在隐忍什么,而是早就看开了似的。他问:「若是在意对方,怎样都会想多相处、多瞭解啊。你跟明斐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回首的过去?」「算是有吧。」明蔚饮茶的动作微顿,却也不打算再多讲。小羊也不好探人隐私,低头挟菜吃,少顷又听明蔚说:「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要是有了在意的人,的确会想再相处得久一些。」「是吧。」「怪不得你老是想跟我说契约期满以后的事,看来是真的很喜欢我了。」「唔。」「黏人的孩子。」「喂。」明蔚被瞪了,却神色愉快的端起酒杯,优雅浅抿一口,喃喃自语般说着:「我也是因为喜欢才刻意放手,紧抓着的未必就能有好结果,不如留点念想。凡事不要做尽。但是,也不是没有想过对自己好一点,放纵自己把想要的都留住,捏碎了也不放走。你说哪一种好?」小羊皱眉,认真相劝:「能不能好好捧着别捏碎?那是你妹啊,捏碎谁赔你?」明蔚没应话,而是意味深远望着少年微笑。他不是在说明斐啊……***从大秘境回来得知盛雪失踪后,蓝晏清就一直无法静心修炼。他相信师父会找到盛雪,他也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和法子,可是师父并不喜欢他自作主张,尤其是不喜欢他太过在意盛雪,所以他一直在忍耐和等待消息。他每日都会到师父居处底下的一座亭子里待一会儿,看有没有谁给师父通报小师弟的下落。这里平日云雾繚绕,天晴时能看清楚沿山壁而筑的阶梯、廊道,还有一重又一重的簷角和楼阁,也能瞧见有谁进出师父那儿。他感觉得出师父虽然在意小师弟,但却不是出于关爱,起初他以为是父子间疏离太久缺乏相处,但这其中又好像有什么矛盾。他甚至猜想师父是把小师弟当诱饵,希望让长年逃离在外的师母能回来。可是师母都离开这么久,会回来么?他同情小师弟,觉得小师弟的遭遇和他这个孤儿也没两样,于是处处留心照顾,不知不觉间就将人搁上心头。他不敢让师父知道,却不怕小师弟察觉他的心意,也许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就算小师弟到处讲也不会被相信吧。但他的小师弟是那么温和善良的人,又坚强,也不会四处道人是非,他知道小师弟依赖并喜欢自己,倘若有天小师弟会喜欢上谁,那个人只会是他吧。儘管他这样自信,还是有些妒嫉周师妹,哪怕他清楚他们之间是手足之情。知道周谅在大秘境可能遇劫回不来了,他担心小师弟伤心,却又有点隐密的高兴。小师弟再怎样伤心难过总得接受事实,最后也只能依赖他了不是?不过小师弟究竟是为何离开灵素宫?是去找师母了?蓝晏清在亭子里默默梳理思绪,想得倦乏而叹息,接着感知到一个眼熟的身影掠过山亭外,对方是去见师父的,他忍不住来到亭外佇足等候。宋繁樺知道有人在留意他,他绕过一丛金黄花木后看到那个叫蓝晏清的少年修士,和小羊年纪相同,不过个子高一些,生得也出眾,又是盛如玄的首徒,所以他有印象。他沉默迎视,那少年主动过来攀谈:「宋前辈难得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你好奇?」蓝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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