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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4 / 5)

声说:「怎么了?做噩梦了?」小羊有些难为情:「不是的,我、我想解手。」明蔚闻言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而是直接把人横抱起来往外走。小羊不知所措,不过明蔚步伐很稳,一点都没晃到他或是让他碰撞到屋里的东西,即使在黑暗里也能准确无误来到屋后。小羊被轻放下来,脚是落地了,但腰还被身后男子的手揽着。天上的云很厚,此时不见星月,到处都暗,但他知道明蔚肯定是能感知周遭一切动静的,这让他怎么尿得出来?明蔚说:「我怕你摔了。」「我一个人站这里没关係,你站远些,好了我再喊你。」「你还很虚弱。」小羊尷尬:「又不是连站也站不起来,你去远一点的地方等。」「这里很暗。」「再暗你都看得到啊。」小羊终于忍不住大喊:「是命令,我命令你站远。」明蔚终于默默走开,小羊听脚步声渐远才脱裤子解放。其实他不是怕明蔚看,他知道明蔚才不屑看一个小孩,是他自己害臊,何况他不想让明蔚嗅到那气味,就算他知道明蔚离远了也还是能嗅到,起码他可以自欺欺人。「我好了,你别过来,我自己过去。」小羊说完试着施法照亮周围,可他解完诅咒以后元气耗太多,法术不灵。半晌他看眼前浮出一小团幽蓝光晕,紧接着又往前冒出同样一小簇的火光,他会意过来,是明蔚帮他照路。他顺着那些光亮回屋,明蔚已经倒了一杯水让他润一润乾哑的嗓子。「多谢。」屋里点了灯,小羊衝着明蔚微笑,有点不敢置信的确认:「我的诅咒真的解了?」明蔚点头,他看小羊掀着眼皮想让他检查,好笑道:「中符、中蛊了才看眼睛,你中的这种诅咒光看眼睛不够。不过,的确是解除了,只是你身子有些虚,得再调回来。明天我们在山里找一处温泉先泡一会儿,再带你去人间找个地方沐浴。」小羊听了高兴,彷彿重获新生,他忍不住扑抱住明蔚道谢:「多亏有你,谢谢你,谢谢你救我。」明蔚愣了下,悬在半空的双手搭到小羊肩背上轻拍。他说:「不必谢我。」小羊嘻嘻笑,抬头看他:「你该不会是害羞啦?」「……」明蔚无语,看来这小子骨子里的顽皮爱开玩笑是没变,尤其对他更是这样。小羊看明蔚微微蹙眉有些困扰,他笑得越发高兴,果然只要自己不尷尬,那么尷尬的就是别人吧?「也不知这座山有没有温泉。」小羊打了一个大呵欠就朝房里走,打算继续睡到天亮。明蔚尾随少年进房,随口接话:「会有的,来这里的时候我大致观察过。」「那我得先睡饱,明天才能好好享受。」小羊咧嘴笑,逕自躺平就寝,也没等明蔚。床榻并不大,像小羊这样的少年躺两个还行,不过明蔚身形高大,所以根本没有容下他的馀地。明蔚丝毫不在意,他低头看了眼少年,随意坐在一旁地上,单手支颊靠在床榻边缘凝眸注视少年睡顏。***午时太阳高照,看似晒暖了整座山头,但在冬日里却是假象,日头照不到的地方依旧阴寒,所以姚昱凡驱使一些精怪替他把一张长椅榻从屋里搬出来,精怪们小心翼翼将椅榻搬到草地上,因为椅榻上还躺了个女童。女童脸上有刀伤,左眼受了伤,半颗脑袋都被布包扎起来,身上也有许多伤,颈子、手脚也裹了纱布固定敷好的伤药。等小精怪们忙完了,姚昱凡就给他们报酬,有些给了药材,有些贪吃的则是拿了秘境採的果子或他自己栽的灵植。精怪们开心跳了跳,但也没尽数散去,几个鼠兔类的小精怪藏到树丛里围观姚昱凡在做什么,结果姚昱凡只是一语不发的在外面煎药,看久也无趣,精怪们才慢慢都走光了。空中的飞鸟唳鸣,女童变浅的梦被扰散,伤痛取而代之将她扯回现世,她难受得低吟一声,姚昱凡听见了也没什么反应,继续专注于煎药、顾火侯。女童不仅难受,还很虚弱,她口鼻都乾涩,喘了两口气还喊不出声。这时姚昱凡已经把药煎得差不多了,挥了下手里蒲扇把火熄灭,再转身看榻上女童的情况,他走到榻边问:「你醒啦?能说话么?」女童皱了皱眉,少顷才慢慢睁眼看到背光的男子,是张陌生的脸,生得温文尔雅,表情淡淡的,但眼神透露着对她的关注和担心,应该不是歹人,她张口缓了缓哑声说:「想,喝水。」姚昱凡点头走开,没多久端了杯水回来,扶起女童餵水喝,顺便问她说:「应该是能说话的,你是哪里人?伤得不轻,我想有人会担心,你告诉我要送你回哪儿,等你伤势好一些我就送你回去,或是让你认识的人来接你。」女童还没彻底清醒,恍惚瞅着男子良久才一脸茫然出声说:「我……好像记不得了。」姚昱凡默默吸了一口气,心道:「不会吧?」「叔叔是谁?」「我像叔叔?」女童没想到他忽然有些大声说话,怯怯仰视他,迟疑改口:「伯伯?」「……还是喊我叔叔吧。」女童颈子也有伤,她有些艰难的转身看了看四周环境,这是在山野间,不远处有间二重木造楼房,许多树都在发出新芽,但天气还是冷得很,不时有云雾飘过,从这里也能看见稍远的山谷间不停有白云升腾。她问:「叔叔,我们家是在深山里?我在山里摔了?全身都好疼啊。」姚昱凡微微皱眉叹息:「看来你是真的都记不起来了。我不是你亲叔叔,只是路过一处山脚下发现受伤的你,就把你捡回来而已。你连自己姓甚名谁也不记得?」女童听他说完有些不安,她慢慢低头垂眸,脑海似乎有残破的印象,但越想就越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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