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也有蓝师兄、小羊哥哥护她,加上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学得很快,别人要练十多天才稍有成果的法术,她有时只要半天就能练熟,演练武术时也一直都是被讚赏的那个。此刻周谅感觉到绝望,她清楚这是林东虎设计的陷阱,不会有人来救她的。但她依然颤着话音说:「要是我不见,他们会发现。会查出是你。」「放心,我用符做了替身,大伙都以为我睡着了。」林东虎说话间在她脸上画一刀。周谅抽气惨叫,取代惊吓的是愤怒,她做错什么了?为何要这么对她?林东虎开始撕扯她的衣物,她拼命挣扎,刀子好像往她身上刺,她痛得哭喊,心神好像分裂成两个她,一个恐慌挣扎,另一个愤怒而又抽离自我,她勉强避开往头脸刺来的刀尖,耳朵好像也被割伤了,林东虎下手不留馀地,一副要弄死她的狠劲。周谅嚥了口血沫,尖叫并开始念咒,她要招来附近所有能招来的东西扰乱林东虎,为自己求一线生机,可是林东虎似乎有备而来,杂灵或杂妖一隻也没有出现,她嘴里立刻被塞布团无法再施展法术,而她道行又还没高深到能凭意志施术。这下真的无计可施,她被林东虎掐着颈子开始喘不过气,很快有些晕眩,她恍惚里听到林东虎说:「灵沼也是假的,用来试你,顺便耗掉你法力的局。蠢货,早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仗着……的赏识跟……贱人,就该……cao,弄死你!生得是不错,但性子太悍,本来也……哈哈,自讨苦吃。」周谅觉得有隻大蛇压在身上,湿黏的东西蹭过她的脸、颈的皮肤,她噁心得想吐,连话也没听清楚,只断断续续听到了那傢伙提到哥哥。「下个就是盛雪那臭小子。」小羊哥哥……周谅眼神陡变,不知哪里来的劲,猛然推开压着她的林东虎,并且两手呈爪挠过去,林东虎差点被挖出眼珠,情急下又往她身上推出一掌,她本就娇小单薄的身躯也来不及提真气护着,宛如秋叶飘零一般飞出悬崖那无边的黑暗中。林东虎伸手要去捞,却连半片衣角都没触到,他看周谅身影迅速被浓厚的夜色吞噬,连坠崖声都没有,他愣愣站在原处听了好一会儿,只听到深谷里隐约的水流声,驀地笑了下自言自语说:「罢了,这样倒也省事。」次日清晨帐外一阵骚动,林东虎睡饱走出来伸懒腰,宋师姐和其他人一见他醒来就凑过来询:「林师弟,周师妹一夜都没回,你知不知道她可能去了哪里?她前一晚──」林东虎打断她问话说:「我不知道,昨晚我很早就睡了。我与她也不是形影不离的关係,猜不到她会去哪里。她是不是贪玩在林子里晃?」宋师姐摇头说:「周师妹就算贪玩也不会这样不声不响的跑开。今天就要走了,她会不会遇上麻烦。唉,林师弟你也一块儿来找她吧。」「这是当然的。」灵素宫一行人为了找寻周谅又多待了两日,然而全无所获。***话又说回到前一晚,寒凉的黑夜里,姚昱凡躺在挑选过的大石上准备就寝,星光稀微,却无损他拾到上乘灵矿的好心情。这趟多亏遇了两位贵人相助,才令他摆脱流氓般的天蘅教算计与纠缠,还能有馀裕养好脚伤并且继续寻觅修炼材料。姚昱凡服下丹药后已能到处走动,前些日他发现一条川中有罕见的灵矿,循水流找到这一带的矿脉,因此打算好好歇一晚再上山深入矿脉挖採。他晓得这秘境有诸多限制和奥秘,也无法久留,在啟程前还为自己算命,算出此行是有惊无险,且大有收获,不由得有些期待。有惊无险大概是指他头几日的遭遇,接下来的大有收获也许就是指灵矿了吧?姚昱凡思及此又摇摇头,提醒自己不可妄自揣想过多,这不是他道行不够,而是机变难定。有时他会想,自己越是鑽研命数,就越觉得凡事莫要强求,若是执着于一种结果,那么能做的就有限,但无形的影响有时却是无限的,愿与怨有时都是一种超乎常理的力量。察觉到思绪又越来越浮乱发散,姚昱凡暗自好笑:「还是睡吧,睡醒再讲。」本以为心思不寧是因为找到好东西而受影响,所以这一晚他早早就寝,但睡得却很浅,也因此敏锐察觉悬崖峭壁上有东西坠落。那动静离得稍远,风里隐约还有些血腥气,那不是一般土石崩落。他犹豫再三,决定去瞧一瞧是什么情形,他飞跃川水落到彼岸,看似间散走了几步,转眼已至数丈外。绝壁之下有一堆崩落的土石压毁部分茂盛的花木丛,四周并无鸟兽藏伏,姚昱凡感觉到树丛里有个极其微弱的气息,他担心是邪派陷阱,扔了几张符照亮四周,小心翼翼施法将树丛闢出一条狭径,走到里面扫视了一遍,看到一个瘦小女童奄奄一息瘫在那儿,好像随时都要断气。「这……」姚昱凡皱眉,浮上一道念头:「莫非这也算是种收获?轮到在下救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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