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少管间事。」另一个天蘅教徒提议:「送上来的蠢货,我看乾脆一併拿下。」围观和参战是不同的,小羊也有点不安,他瞅了眼明蔚,明蔚双眼冒出精光,微啟的唇吐出一缕淡白烟气,这一瞬间他和其他人都中了幻术。那烟雾在夜色里漫延,所有峰峦都像在震动,彷彿只要明蔚愿意的话,连天上明月都能吞了。小羊一阵晕眩,接着感觉明蔚的气息包围住他,一团雪白蓬松的东西将他整个人都捲住,只露了一双眼,不过他不害怕,反而是那白衣修士紧张得要命,不知道该挥剑朝哪里下手。小羊听到天蘅教的人开始怪吼、惨叫,那毛绒绒的东西松开他,一眨眼他们已经回山洞里了,白衣修士也察觉自己是被救了,忍着痛楚拱手道谢:「多谢二位相救。」篝火还在烧,小羊摆手微笑,亲切的过去将白衣修士扶到铺好被毯的地方,他刚回头就被明蔚拉过去关心:「有没有伤着?」小羊失笑:「有你在,我能有什么事?看看前辈的伤势吧。」白袍修士莫名尷尬茫然,明蔚走来拿药瓶倒出两粒伤药递过去,再拿了一小盒药膏说:「这两颗内服,这药膏外用。」明蔚话语简短俐落,说完就拉小羊去另一处坐下。白袍修士料想人家都出手相救了,也不像天蘅教那些阴险之辈会再耍手段,他又朝那两位道谢,把刺穿皮肉的细竹折断抽走,他疼得满头是汗,抖着手给自己上药。小羊瞄一眼白袍修士的伤都觉得疼死了,明蔚挪身挡住他的目光劝说:「夜深了,快睡吧。」明蔚并在乎那白袍修士的死活,也不喜欢小羊的心思投到他人身上,以往在灵素宫老是看那姓蓝的小子纠缠小羊,他忍也都忍了,就因为不想给小羊添麻烦,偏偏这孩子就爱管他人间事。小羊仍不放心:「可是那位道友伤得不轻,要不要再帮他看看?」他知道明蔚不喜欢与人交流,也不奇怪明蔚这态度,所以想自己过去,但明蔚拉着他的手不想他靠近那人,应该是担心他被骗吧。他只好歪着脑袋喊话:「那位前辈,这里有结界,不容易被发现,你安心处理伤口,若需要帮忙就喊我,我叫小羊。」白袍修士已经瞧出救人是那少年的意思,但那白发男子应该是护着少年的,看来也不是人族,他挤出笑容道谢说:「多谢道友。方才与天蘅教有衝突,他们阴损的手段特别多,你们也尽量避开他们吧。我就是一时不慎中招了。」他本以为天蘅教都是乌合之眾,靠着人多罢了,搞成现在这样也实在丢脸。小羊也不只一次吃过天蘅教的亏,愤慨道:「他们的确行事卑劣,就算修习法术,本质还是一群流氓,不过生气也伤神,前辈先静心养伤吧。」白袍修士看少年比他还气,自己反而有点想笑,他问:「你们知道我是谁么?」小羊摇头:「恕晚辈孤陋寡闻,前辈是?」明蔚握着少年的手坐在一旁守着,始终没有出声。白袍修士吞药后敷了药膏,告诉他们说:「敝姓姚,姚昱凡就是我,师承英鞠山的寰寂散人。」小羊听着耳熟,转头和明蔚对上眼,他想起寂散人是谁,不就是一千多年前飞升的大前辈?但是并未听过那位大仙收过弟子啊?姚昱凡接着解释:「其实我是几百年前在英鞠山得了机缘,得到了寰寂散人的传承,因而奉他为师。后来在东海一些小国降伏一些妖魔,也助凡人避祸消灾,所以在人间或修真界也算小有名声。」小羊訕訕然道:「晚辈久居深山,所以并不晓得这些,请前辈见谅。」姚昱凡摆手:「别这么讲,贫道就是交代一下来歷,让你们不要紧张罢了。」他讲完接着处理伤口,山洞里一时变得特别安静,只有他偶尔太痛时的抽气声。等他包扎好脚伤,抬起头客气询问:「还没请教二位怎么称呼?」小羊说:「我叫盛雪,妹妹和明蔚都喊我小羊,前辈就随意喊吧。这是明蔚。」姚昱凡点点头:「原来是小羊道友,明道友。」「噗。」小羊哈哈笑说:「我不姓羊,别这么喊我,直接喊我小羊吧。」姚昱凡看那个叫明蔚的一直将少年护得紧紧的,好奇问:「冒昧请教二位的关係是?」「痾。」小羊愣住,他没想过怎么应付这问题,朝明蔚看去,明蔚回答:「我带弟弟来这里採药。」姚昱凡忍着伤痛挤出一抹笑,他也不是想探人隐私,只是想问明白,免得无意间冒犯了人。他说:「原来是这样,贫道对这里也不算熟,不过这秘境的确有许多好药。」小羊好奇打量姚昱凡,这人生的温文儒雅,左眼下有颗小痣,长眸细目,相貌端正,现在受伤有些脸色发白,更像是话本里最受妖鬼们喜爱的书生了。没想到方才能执剑收拾巨怪,不过要是等姚前辈恢復了气色,看来应该也是个仙风道骨的人物吧。不愧是有大仙传承的人?姚昱凡疼得没有睡意,不经意与那小少年四目相接,他客气微笑说:「方才收了湖里巨鲶的内丹和肝胆,打算入药。份量不少,二位若不嫌弃,要不要取一些去?也当作是贫道一点微薄谢意。」小羊也不懂那东西能干嘛,但这是头一回救了人还被道谢,他难掩兴奋:「真的可以收下?太感谢前辈啦!」明蔚看小羊拿出普通的芥子袋去姚昱凡那儿,装了一堆血淋淋的鱼内脏,唇抿得更紧了。倒不是不高兴,只是他对气味特别敏锐,有些不喜,但小羊开心就算了。小羊装着鱼内脏也不嫌脏臭,不停道谢,谢得姚昱凡都不好意思了。小羊说:「方才前辈出手我都没瞧清楚就结束了,真厉害。」姚昱凡谦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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