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武修抓去练习时打得死伤,就是被医修捉去试药、被符修弄去试符。虽然他们说刑堂关的多是在人间作祟的妖孽,但这次被关的说不定就是你妹妹。」刑堂外面无人看守,周围没什么草木,只有几棵细瘦的松柏,就算是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刑堂看来也还是有些阴森,令人不想接近。小羊拿黑针一路破解阵法潜入刑堂,其中也少不了明蔚指点,到后来黑针耗弱失效,也是明蔚帮忙化解关卡。小羊知道平时刑堂都不会有什么人,只不过他们瓦解这里的防卫,佈阵者很快就能发现并召集更多人过来,所以救人的事刻不容缓。经过充斥妖鬼哀号怪叫的长廊时,明蔚感应到小羊害怕的心情就跟他说:「不要细听就没事,多是些残存的魂识,非常微弱,影响不大。」「是那些死掉的妖怪?」「嗯。很快就会消失了,所以别多想,不然那些杂念会帮他们凝聚力量,生成新的麻烦。」「噫、喔。」明蔚知道这孩子总忍不住胡思乱想,转而聊道:「灵素宫仗着自己是名门大派,又在潢山之上,少有人敢上来滋事,所以连刑堂也和丹药库差不多,搁着没什么人管。」「应该是吧。平常也的确没人来。」「在那里。」明蔚忽然出声提醒。「我看到了。」小羊赶到长廊尽头拐弯,狭路末端是一间幽暗牢房,贴满符咒的大笼子被直接放进牢房里。他望着牢笼紧张得手心发汗,颤声说:「钥匙。」他全然忘了事先调查怎么开牢房的锁,牢房外连刑具都没有,空荡荡的,甚至有些闷,他越来越不舒服,开始脑袋发昏。外面关着的妖怪叫得更厉害了,很多不顾被符纸伤害开始衝撞关他们的牢房或器物,堆在壁架上的葫芦或陶罐震个不停,叫嚣声非常刺耳,但一股强大的威压降临,所有骚乱顿时平息不少,小羊觉得那些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也意识到是明蔚在压制那些吵闹的妖怪们。不过看来这里的确不是适合久待的地方,怪不得平常也没派人看守。「别慌。退到墙边。」此时明蔚简短安抚小羊,小羊依他的话站到一旁,牢门外怪风骤起,像是有东西猛然衝撞出不小的火花,牢门的锁应声断毁。小羊立刻进去把笼上的符纸全都撕下,明蔚提醒他这里还有一道障眼法,他给自己用了张清明符才发现笼子的锁匙是被那法术藏在天井旁,他们顺利解开笼子,白发少年却待在笼子里面动也不动。外面天色也有些暗下来,这里就更加幽暗无光,小羊烧了张符点亮四周,温和的光晕笼罩着他们,他看到那白发少年浑身衣物破烂并染了不少血污,露出的手脚都有深浅不一的伤痕,皱眉询问:「你还能动么?先把这药吃了,是救急的伤药。」那少年睞了眼小羊,小羊说:「时间不多了,你现在也只能信我,吃吧。」小羊抖着手把丹药餵给少年吃,少年虽然往一旁躲开了些,但还是吃了那颗丹药。这药一入口就能作用,白发少年的神智立刻变得清明,血也不怎么流了,他嗓音低哑道:「药不错。」「那再吃一颗吧。」小羊摸着药袋思忖:「还是再吃两颗?」白发少年说:「不必,我如今的身子承受不住,吃多了会死。这药是救急用的,身心能恢復五成,足够我活动一阵子。」小羊愣愣望着他讶道:「你很懂这药的药性啊?」「各大派的药都略有研究,天蘅教也有卖这类的药谱,只是炼不炼得出来而已。」小羊点头收起药袋说:「也是,有些药材不好弄到。那你能走了?」白发少年往前趴靠到小羊身上,小羊明显浑身僵了下,他话音沙哑道:「还没好,先背我。」小羊尷尬不已,但嗅到很浓的血气有些不忍,于是背着少年逃出刑堂。他先带少年躲到自己先前找来练功的深山秘境,吞了两颗攀云丹快速转移阵地。山岩下丛生的灌木上堆积霜雪,看来不久前这里下着雪,小羊他们躲到树丛里隐密的岩穴,他拿了一袋药和符纸给白发少年说:「先收着。我不能出来太久,晚点再来看你。这袋里除了伤药还有其他应急的药,饿的话先吃一颗褐色的药丸吧。」白发少年忽然扯住小羊袖子,小羊跌坐回他面前,他问:「为何救我?目的?我已叛出天蘅教,眼下没什么值得你图谋的。」「没、我就是想起以前白狐族的朋友,于心不忍。而且我觉得你应该心地不坏。」小羊心虚垂眼,胡乱讲个理由。「心地不坏,但是杀了好多你的同门师兄弟。」啊,讲太多了搞砸了。小羊暗自咋舌,他道:「反正我都救你出来了,你信不信我都随便啦。这里有我佈下的结界,你别乱跑应该都安全的,晚点我再来。」小羊匆忙拨开树丛往外走,那少年又喊住他,他不耐烦回头喊:「还要问什么?」「我叫柳青禕。」「啊?」「盛雪,谢谢。」「我……」小羊微微啟唇,迟疑了会儿跟他讲:「叫我小羊就好。」柳青禕缓缓眨了下蓝眸:「小羊?好,我记住了。」***夜已黑,整个下午灵素宫都在找擅闯丹药库跟救走刑堂妖魔的人,小羊匆匆回来就混入了巡逻的某支队伍里四处跑,到了傍晚要回报时被蓝晏清发现,单独被叫到别处去。小羊暗叫大事不好,但明蔚没应他,他心一沉知道这关只能靠自己,反正敌不动我不动,他只要不露出什么破绽就好。蓝晏清领着小师弟走在迂回盘山的长廊上,停在一座小亭子里,白日由此往外能眺望远山云嵐,不过此时一片夜色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蓝晏清质问:「怎么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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