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或者其他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生生将他弄醒了,哭笑不得地坐正一些。
“你这是饿着了?”他小声埋怨,“一副没分干粮给你的样子。”
“饿坏了,”洛饮川也小声跟他咬耳朵,“下头更饿。”
顾青岸面上一红,当即往前挪了挪,不愿再贴着他了;洛饮川混不在意,也跟着往前坐,将师兄紧紧夹在自己和马鬓中间。
“你……”顾青岸感到自己的臀肉已经蹭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溯溪他们……!”
“小陵,跟我去打两只兔子来,”秦溯溪毫无预兆地喊道,“饿了!”
洛饮川一笑,从善如流地勒马减速。
“来了!”上官陵应了一声,打马跟上秦溯溪。
直到走出去几十尺,瞧不见后面那两人了,他才后知后觉地疑惑道:“秦先生,午饭才过了一个时辰呀……师兄他们一个人在那边休息,没关系吗?”
秦溯溪冷笑一声:“不必管他们死活。过两个时辰再回去就行了。”
走走停停一月有余,四人到达了巴蜀边境,山已然变得陡峭高耸,但还没有真正地入蜀。
上官澜风就隐居在这样的高山里。
山脚有个小村庄,民风淳朴,自给自足。上官陵熟门熟路地去扣某一家的门,用随身带着的糖块换来了几个烧饼。
从小村进山,又走了半天。天擦黑时,转过最后一个弯,一座水边小院终于出现在眼前。院外辟了一片地,种了些作物,草屋中有炊烟升起,正赶上晚饭时候。
上官陵忍不住一夹马腹,率先跑进了院子:“阿爹!阿娘!我们回来啦!”
顾青岸听见小孩咋咋呼呼的声音,知晓是到了,从洛饮川怀里支起来坐正了些。上官陵风一样地下马刮进屋子,几个呼吸后又刮出来,招呼客人们拴马。
洛饮川小心翼翼地扶师兄下地,一转头,就看见草屋里转出一个漂亮妇人。上官夫人年岁不小了,看上去却依旧清丽出尘,气质高华;仍习惯盘着女冠的高髻,用一支银质莲花簪插稳,簪头坠着细小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一摇一晃。
“回来就好,”她微笑道,“进来坐罢。”
顾青岸循声前去。他本以为失去视野后,进门会有些困难;可自小生活的地方每一寸都刻在了心里,他几乎是顺顺畅畅地到了门前,向上官夫人躬身一礼。
他身后,秦溯溪和洛饮川也跟着抱拳。
“长歌弟子,秦小先生……是罢?”上官夫人亲切道,“那这位应当就是洛小道友了。”
此前寄回的信里,该介绍的都介绍了,顾青岸也没有同师娘过多赘述,只是特别又提了一嘴洛饮川的事。
“这是弟子认定的道侣。”他说。
上官夫人挑起一边眉毛,视线在二人中转过一圈。修道之人倒不拘什么世俗观念,只是……
“洛小道友瞧着也不比陵儿大许多,”她正色道,“青儿,你没有诱哄强迫人家罢?”
“……我哪儿敢啊。”顾青岸哭笑不得,心道洛饮川不强迫他就算不错了。
上官夫人又追问几句,直到洛饮川信誓旦旦地说是他追的顾青岸,她才姑且放下心来,牵着洛饮川的手,悄悄地叮嘱若是受了欺负,师娘可以做主。
洛饮川只得应下。
顾青岸捉住个空挡,迅速地试图转移话题:“怎没听到师父的声音,他还好么?”
提到上官澜风,上官夫人便幽幽叹了一声:“他过几日才回来,上镇里取他的枪去了——狼牙嚣张,他道无法安坐,要出去打仗。”
顾青岸想了想,提了另一件事:“尉迟戎死了。”
两年前,他被尉迟戎所擒。尉迟戎以虐打他为乐,一时没有杀他,最终在某一日自食恶果,被他反用铁链勒死。
至此尉迟兄弟皆死,只要上官澜风低调些,当年那些仇怨也就算是翻篇了。
上官夫人听懂了他的意思,夸赞了一声“好青儿”。上官陵在后面摆好了碗筷,大声招呼他们开席,秦溯溪溜过去一瞧,桌上竟还摆了酒。
不知是什么酒、几年陈,但酒香四溢,一闻就知不是凡品。
“家夫好藏酒,藏了自己又喝不了,”上官夫人道,“都别客气,就当给那呆子腾酒窖!”
“夫人大气!”秦溯溪立即买账。
上官陵欢呼一声,也要倒酒,却被上官夫人拿走了酒壶:“你不行。及冠再试。”
洛饮川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在心里发笑。他看了一眼师兄,恰好看见顾青岸也勾起了唇角。
“师兄,喝一点么?”他问。
顾青岸摸到杯子,往洛饮川的方向一推。洛饮川便从善如流地给他倒上,又捏起自己的杯子,轻轻跟他一碰杯。
顾青岸听见“叮当”一声,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辛辣,顾青岸听着耳边亲朋谈天说笑的声音,只觉得那热意滚烫地流进胃里,烫得他眼角微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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