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掛着笑容却隐隐透露出一股哀伤:「自己诞生的日子要是连一口蛋糕都吃不到肯定会很失望吧?」
说完,他下意识的摸了摸瀏海,试图把伤疤遮的更严实。
钟澈还在处理口中的甜品,没注意到对方的动作:「你真是个好人,现在像你这么好的人可不多了。」
「你也是呀。」许山反夸道:「蛋糕是给女朋友做的?」
对方摇摇头:「不是,是给孩子做的,是个有些彆扭的女孩。」
草莓蛋糕捲不大,钟澈两三口就吃完了,正拿着麵糊准备自己动手。
许山在一旁指导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我看你跟我差不多大吧?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
「怎么可能。」钟澈倒麵糊的手彷彿打结了般,硬是弄成一个十分抽象的形状:「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她们都说我太直男,工作又忙,交上了也很快就会分手。」
「难道是亲戚家的孩子?」许山将失败的麵糊剷到一旁的垃圾桶,不知该如何形容对方的笨拙只好将话题继续下去。
钟澈不好意思的再次挑战,屏气凝神彷彿自己待的是战场一般:「那孩子一直和大她十多岁的姐姐相依为命,某日一位歹徒闯入她们家绑走了她的姐姐,犯人还没抓到,姐姐也失踪两年多了。」
那时他资歷尚浅,一身热血,看不惯世间险恶的一面,同样都是人,为什么有人在宠爱中长大,有些人却命运坎坷?
并非不相信人间险恶,而是相信这个世界有正义,总有一天那些恶人一定会被绳之以法!
「总之我不忍心看孩子被送去孤儿院,脑子一热就成了她的监护人。」
话一说完他又成功煎坏第二块松饼,这次更惨,整个饼被他翻到平底锅外,还没煎熟的那面落到地上,彻底不能吃了。
许山再次替他收拾好残局,换作一般人早就没耐心了,他却彷彿不在意似的说问道:「照顾孩子不容易吧?」
「是挺难的。」钟澈准备挑战第三次:「现在才知道养孩子有多难,尤其是那孩子,性格比较彆扭,我老猜不中她在想什么,只能尽量抽时间陪陪她。」
「你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许山依旧耐心的看着锅子,似乎非常担心锅里即将失败的松饼:「该翻面了。」
「啊啊啊!」松饼在空中形成一个完美的拋物线,直直落在许山头上,把那头柔顺的秀发给弄脏了。
「对不起!对不起!」钟澈抓起桌上的厨房纸巾想替对方擦乾净。
手才刚触碰到那片瀏海许山就往后瑟缩了一下,用手遮住自己的脸,身体一抖一抖的道:「没、没关係,我自己来吧。」
「好、好的。」钟澈刚认识对方,根本不敢问那道疤是怎么来的,看情况应该是被某种东西烫伤的后果,那片雾茫茫的眼睛也不像还保有视力的模样,顶多剩下一点感光功能。
「对不起,我很难看吧??对不起??」彷彿在畏惧着什么,许山强迫自己镇定,很快就变回方才那副绅士的模样。
场面一度尷尬,钟澈看着对方把头上的麵糊清乾净,突然回想起自家母亲为何从不让他帮忙做菜了。
「不会的!你非常好看。」他也不晓得怎么形容,不知有多少女友都是因为这张嘴才成了前女友:「去掉脸上的疤你简直就像电视上的偶像明星!」
听到对方提起疤痕,许山的脸马上黑了一半:「是吗?像哪位?」
「呃??那个??」他哪知道啊?自己又不追星。
钟澈随口说了个名字,还是办公室某位女警经常提起那位演员才让他有机会认识对方。
许山又问:「那么是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呃??」毕竟对方脸上有疤痕,钟澈想了想:「果然还是那位明星好看一些。」
如果去掉脸上的缺陷就不一定了,许山长着一张让广大男性同胞无比嫉妒的容貌,可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呢?
「噗嗤!」对方不怒反笑:「难怪你前女友们都说你太直男。」
面对突如其然的嘲笑钟澈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看入迷了。原先阴鬱的眼神完全舒展开来,他特别喜欢许山纤长的睫毛,勾勒着深邃的眉眼,微微上扬的嘴角和薄脣完美的想让人狠狠蹂躪。
他摇摇头,将这些荒唐的想法狠狠甩出脑袋:「我反悔了,果然还是你更好看!」
「来不及了。」许山将锅铲递给钟澈,从背后握住对方的手:「我带着你做一次吧,再晚就要错过那孩子的生日了。」
钟澈想了想,点点头:「也好,麻烦你了。」
两人贴得很近,甚至能闻到许山身上香甜的气味,钟澈努力催眠自己,都是男人,这位老闆只是热心助人罢了,更何况他也不相信自己的手艺,有个人带着再好不过。
该死,对方身上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了,他在心跳个什么劲!
这次麵糊稳稳的落到平底锅上,份量不多不少,大小适中,动作无比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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