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年仅二十四?岁的?大少?爷坐在高檔轿车的?后座,安静目送那道身影离去。
再次相见,便是在兰夏文化宫略显简陋的?舞台。
少?女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放声地歌唱,声情并茂地演艺,像是一隻纯白色的?、绝不向命运屈服的?夜莺,振翅欲飞,誓要飞往更广阔更精彩的?世界去。
费疑舟仪态优雅地端坐在贵宾席,认真观赏这场演出,没一会儿,便听见老爷子?在身旁笑着点评:“这小女娃小小年纪,演歌舞剧还挺有模有样的?,唱跳演戏都不错,将来没准儿能成个明星呢。”
费疑舟轻描淡写回了句“可能吧”,并未过多言语。
之后,费豫真便又感叹道:“我和这里的?教育局局长?聊过,兰夏的?孩子?家庭条件大多比较艰苦,能永远追求梦想学艺术的?,少?之又少?。苦得很哪。”
费疑舟听得漫不经心,注意力根本不受控制,全在舞台上的?少?女身上。
晚会结束后,老爷子?和政府官员们聊天谈事情去了。
他?等得无聊,索性离席去了文化宫的?后院,边抽烟,边漫无目的?地于月色中踱步。恍惚间?,听见一阵交谈声从?不远处传来,嗓音清脆悦耳,属于几个年轻小女孩儿。
“殷酥酥,你今晚演得真好,每次你登台,底下的?掌声都特别热烈。”女孩儿甲有些艳羡地说?,语气透着点儿酸溜溜的?意味。
接着便是另一个更轻软一些的?声口,腼腆地说?:“其实大家的?掌声都是一样的?,你们只是更关注我而?已?。”
“才怪呢。”女孩儿乙接话,“你长?得这么漂亮,观众肯定喜欢你呀。”
叫殷酥酥的?小姑娘似乎不知该说?什?么,笑了笑,没再接话。
“时间?很晚了,殷酥酥你还不准备走吗?”
“我的?演出服有点开线了,我得缝一下,不然还回去的?时候要扣钱的?。”
“好吧。”同学们挥挥手,“那我们先撤了,拜拜。”
之后,两个女同学便说?说?笑笑地走了。
费疑舟抽着烟站在窗外,没什?么表情地听着女孩们的?交谈,今夜无星无月,天空黑得仿佛被墨泼过。待那两名女孩离去后,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轻轻将微合的?窗户推开了一道缝隙,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吱嘎”。
透过那道窗户缝,能看见简陋凌乱的?化妆间?内光线昏暗。
一个少?女背对着窗户方向,正在拿针线笨拙地缝衣服。
费疑舟瞳孔有瞬间?收缩。
她隻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校裤,上衣还未穿,脊背纤白如雪,滑腻得没有丁点瑕疵,忽然一个不经意间?回过身去够剪刀,丰腴摇曳,朱红的?莓果?鲜艳欲滴……
那一晚,向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大公子?,几乎是仓皇地从?少?女身后逃离。
此后,费疑舟每晚都会梦见那名少?女赤裸美丽的?身体。
回回梦醒,连裤子?都是湿的?,遗精遗得一塌糊涂。
如此数日过去,费疑舟开始意识到了事情开始超出他?的?控制,他?越来越频繁地想起?那个叫殷酥酥的?小女孩儿,越来越频繁地回忆起?昏暗灯光下的?胴体,有时甚至在工作和开会时,他?都会因?为想起?殷酥酥,而?硬得发疯。
而?那个小姑娘,才十七岁,还是个未成年人。
这个认知严重衝击了费疑舟自幼接受的?优良教育。他?拥有极强的?道德观,迷恋一个十七岁小女孩儿隻窥探过一次的?身体,实在是令他?感到彷徨,痛苦,难以接受。
偏偏又控制不住,沉迷到无法自拔。
再然后,他?便开始自残。通过对肢体造成损害与疼痛,借以压製自己日渐高涨病态的?心魔。
这件事被费善清和申采丽知道后,夫妇俩也感到震惊难以置信——费氏精心教养大的?长?子?,竟会迷恋上一个十几岁的?兰夏小女孩儿,还到了病态自残的?地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为了将儿子?从?“万劫不复的?深渊”内拉回,费家二老决定着手干预。
他?们用了很多神经心理方面的?光电刺激疗法,让费疑舟从?那段记忆走出来,让他?暂时忘却了关于“殷酥酥”的?回忆,重新回到了正常生活。
但执念二字,之所以能称为执念,又怎么可能是说?忘就能忘的?。
一切的?科技、医疗、心理干预,都抵不过人心。
那些封存数年的?记忆,在佛罗伦萨的?雨夜开了闸。
翡冷翠的?夏夜风轻露浓,身着华服的?年轻姑娘出现在朦胧细雨中,拦下他?的?车,看见殷酥酥的?第一眼?,费疑舟便想起?了九年前的?所有事。
他?知道,他?的?夜莺飞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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