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助理口中应着,手上?动?作?片刻不敢耽搁。他落下副驾驶席的置物栏,从中拿起一个应急医药箱样的盒子,打开来。将一方崭新的冰敷凝胶取出,拆开包装袋,恭恭敬敬递给自家老板。
殷酥酥有些意外,看着何助理手中的盒子,惊奇问?道:“应急药箱一般不都?是放在家里吗?你们连车上?都?备着呢。”
闻声,何建勤儒雅一笑?。温和地说:“先生的身份特殊,出门在外难免谨慎些。不遇危险是最好?,如果遇上?。这个医药箱就跟阿生一样,能应付不时之需。”
殷酥酥怔了怔,旋即顿悟。
也?是。富豪们一直是绑匪谋财的头号目标,普通的富家公子哥尚且随时有被绑票的风险。更别说,像费疑舟这样的顶级豪门继承人。
殷酥酥有些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无意识地便叹出一口气来。
就在这时,左边脸颊蓦地袭来一阵凉意,直冻得她一个激灵。
先前在酒店试戏,秦媛刻意刁难她,打下的两道耳光都?很用力。殷酥酥脸上?皮肉薄,嘴上?说着没事,不过是怕梁姐担心。事实上?她的脸火烧火燎,都?快疼死了。
此刻,冰冰凉凉的凝胶敷上?来,那股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得到缓解。
殷酥酥浓密的眼睫眨了两下。
悄悄侧过眸。费疑舟距她仅咫尺之遥。他左手轻轻扶着她的下颌,右手拿凝胶。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敷在她脸上?。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他看着她,瞳孔映入窗外阳光的零星光斑,仿佛深秋午后山林间淌过的清溪。眼神是那样的平静而专注。
察觉到姑娘身体的轻颤和瑟缩,费疑舟眉心微微拢起,柔声问?:“弄疼你了?”
“不,没有。”殷酥酥摇头,原本色泽正常的右颊,不知何时也?泛起晚霞般艳红的瑰色。她食指收缩,无意识捏紧了自己的衣摆,心跳漏了半拍,道,“你动?作?很轻也?很柔和。没有弄痛我。”
见她否认,费疑舟收紧的心臟终于才缓慢松了开。他替她冰敷着面颊的伤处,口中淡淡道:“这个凝胶褪红消肿效果很好?。先敷十五分钟。如果还?不见好?。我就带你去医院。”
“……”殷酥酥卡壳,目瞪口呆,人都?傻了。
不是吧?大少爷这么小题大做吗?几个指痕印子还?得去医院?
没等她反应过来开口拒绝,费疑舟已率先微启薄唇。交代何助理道:“给费琮霁打个电话,说我可能二十分钟之后会?过去。”
费琮霁。
殷酥酥听过这个名?字。
费家的五少爷,国际知名?的外科手术医生,现在在费氏私立医院任职。
“是。”对?于老板的吩咐和指令,何助理向来是没有丝毫异议的。
却惊得殷酥酥被口水给呛住。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只是被打了几个耳光而已,哪里用得着去医院?就算不消肿也?不用看医生。我没有这么娇气矫情。”
这要是被哪个狗仔拍到发网上?,才是她真?正的黑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那种。
费疑舟凝视着她,语气里多出一丝不甚明显的无奈:“带你去医院不是觉得你娇气矫情,也?不是小题大做。你左脸又?红又?肿,之后还?要回家见我父母和其他家人,你脸上?带着伤,会?造成诸多不便。”
殷酥酥隐约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讷讷道:“我明白了。你是怕长辈们看见我脸上?有伤。会?生出很多猜测,对?我印象不好?。”
“不是。”费疑舟摇头。
殷酥酥蹙眉,这下是真?不明白了,“那你这么介意我脸上?的伤?”
“我不是介意。我是怕长辈们看见你脸上?有伤会?担心,进而觉得‘演员’是一份会?让你遭罪受委屈的职业。”费疑舟看着她,“我确信我的家人平等尊重每一份职业每一份工作?,他们不会?因?为‘你是个演员’而让你退圈或者?转为幕后。但如果他们认为因?为这份工作?让你遭受不平,就极有可能做出相关建议。”
“……”这番话倒是大大出乎了殷酥酥意料。
殷酥酥错愕,脱口而出道。“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很不想我退圈或者?转幕后一样?”
记忆中,圈子里这些年也?出过不少女明星嫁入豪门的先例。
那些成为豪门阔太的美人们,次点儿的结婚之后立刻退圈,本本分分相夫教?子,好?些的就是转成幕后成为资本的一员。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毕竟有句话说得很好?。
对?有权有势的男人而言,他们最大的乐趣不是豢养一隻柔软乖顺的金丝雀,而是将原本光芒万丈翱翔于天际的海东清捕获、圈禁、驯服,变成隻属于他们的乖巧金丝雀。
“很奇怪么。”费疑舟反问?。
“是有一点。”殷酥酥弯了弯嘴角,失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揶揄,“你们男人不都?是有占有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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