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那杯咖啡的福,殷酥酥这一夜,失眠至凌晨三点。
好在第二天没有通告,她睡了个昏天暗地。如果不是下午两点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扰了她的清梦,她确信自己可以昏睡至傍晚。
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殷酥酥窝火得很,随手抓起手机,也不看来电显示,接通便是连串凶巴巴的质问:“谁啊干嘛啊赶紧说话!”
听筒那头明显沉默数秒,随之传出一道嗓音,低冷清贵,极其地悦耳且绅士:“抱歉殷小姐,打扰你休息。”
殷酥酥:“……”
殷酥酥的瞌睡虫瞬间跑了个精光。
她几乎从床上弹坐起来,惶惶然拉开手机,来电显示赫然是:费先生(春夏全套新品)。
殷酥酥倒吸一口凉气,两眼发黑差点昏倒。下一刻,她努力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悔不当初,将手机拉开一段距离用力清清嗓子,又重新贴回脸颊,用这辈子最甜美的声音最温柔的语气说:“费先生,您下午好。”
对面的费疑舟静了静,问:“你需不需要再睡一阵?”
声线四平八稳,即使是问句也不闻起伏。
殷酥酥汗颜,心想大下午的还睡什么,真把她当猪崽吗。
她说:“……我已经准备起来了。”
“好。”费疑舟直截了当,“我在樟树巷14号,你居住的小区对面。”
费家大公子亲自寻上门,这样的际遇落在殷酥酥这种小角儿头上,无异于天下红雨。疑惑不解只在刹那,殷酥酥很快反应过来,料想他是为那套珠宝的事。
数分钟后,她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换了身衣服,戴上墨镜口罩,直奔小区对面。站在马路牙子上观望一圈,没见到劳斯莱斯清影或者银灰色阿斯顿马丁。
不多时,又是何建勤出声唤她,将她领上一台黑色迈巴赫。
上车以后,太子爷照旧西装如画端坐于后排。
殷酥酥正襟危坐,第一时间除去面部的遮挡物,态度良好地甜甜微笑,说:“费先生,不出意外的话,您的珠宝现在应该在从巴黎来京城的飞机上。”
费疑舟视线落在她脸上,端详少倾,道:“我来这里找你,不是为珠宝的事。”
殷酥酥目瞪口呆:“啊?”
不为珠宝?可除了这个,他还会因为什么事找她?
她困惑:“那您来做什么?”
费疑舟:“来接你。”
殷酥酥:“为什么要来接我?”
“从客观来讲,其它人打你电话不通,隻好我亲自来。”他清冷的眼瞳深邃如海,倒映出一个混乱的她,“从主观来讲,我想见你。”
“……”咦?
chapter 06
殷酥酥昨天晚餐吃的外卖,是许小芙给她点的蘑菇肉片。此时此刻,殷酥酥严重怀疑,昨天的蘑菇没炒熟。
导致她中毒产生了幻听。
不然,她怎么会从费氏大公子口中听到“我想见你”四个字?
听完费疑舟对于他突然到访的说明,殷酥酥人都懵了。她下意识摸了摸额头,确认自己体温正常,没有发烧。
万幸的是,没等她卡壳呆滞太久,费疑舟的话音便再次响起。
“非梵的人说,昨晚给你打电话,第一个接通,被你中途挂断,再打就始终无人接听。”他语调如常,依然是那种天生的冷沉。说到这里,稍停了下方继续:“你昨晚很忙?”
金尊玉贵的人物,心绪从不流于表面,唯有最后一句话那微扬的尾音,显露出丝丝异样。不知是在单纯疑惑,还是疑惑里夹杂关心。
殷酥酥听他说完,记忆倒流回数个钟头前,继而恍然。
她啊了声,木呆呆道:“昨晚我确实接到过一个电话。对方说自己是《凡渡》剧组的工作人员,邀请我去试戏。”
费疑舟:“为什么中途挂断,再打又不接?”
他周身气场不怒自威,无形中便教人惊慌,加上殷酥酥此时还沉浸在震惊中,大脑短路,听他一问,不自觉便将真实想法和盘托出:“我当时心想,《凡渡》是超级大製作,不可能找我这种网剧咖,就以为接到的是诈骗电话。”
费疑舟不太理解她的思维逻辑,再开口时,语气里多出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同耐心:“就算害怕遇到骗子,也可以多问几句,了解清楚情况。”
殷酥酥囧,心虚地小声争辩:“我都先入为主认定是诈骗电话了,谁想听骗子多说。万一把我骗到缅北噶腰子怎么办。”
费疑舟盯着身旁的女人,一时无言。
他不知道是该夸奖她谨慎机警,还是嘲笑她过分胆小。隻觉她这副耷拉着脑袋的理亏样,莫名灵动,像极了小六费雯曼养的阿什拉猫。
殷酥酥没有察觉费疑舟停驻在她身上的眼神。短暂的心虚之后,她脑子转过弯,注意力落回这番对话的重点——这位大佬怎么会知道她被《凡渡》邀请试戏的事?
想到这里,殷酥酥不由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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