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净身,我裹紧里衣中衣,再披件薄衫,战战兢兢攀着台阶往塔顶去,才爬了一会儿,忽闻悟空在底下叫住我:“此处蹊跷,唯恐又有妖邪,我与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不等我回答,他自顾自拿了把笤帚,竹编草枝制成扫把的在他手上半点不应景,不过架势倒是挺足,手脚麻利,扫得比我这磕磕绊绊的快上许多。
没两下,就成了我在后头追,他在前头领。
刚泡过澡本就湿闷,又洋洋洒洒出了一后背的汗,我比不上他轻轻松松,一路只能半歇半喘,实在困难。悟空就站在几节台阶之上,居高睥睨我狼狈形态,冷声问:“师父,你还去不去塔顶一探究竟了。”
“去,当然去。”我气喘吁吁,连忙应声,“这不是为师怠惰许久,落了几步嘛……”我还想为自己辩驳几句,谁知这宝塔年久失修,一层台阶居然被踩得直直碎裂断开,我躲闪不及,忙往后退,却忘了身后是无边回廊,眼看着就要后脑着地,悟空蹭地揽住我腰,往他身前带去,免了一难。
我后怕得紧,也顾不上甚么礼数,只一个劲搂着他,用了劲去盘。再回过神来,就成了我四肢离地,恬不知耻挂在他身上的情形。
月纱自窗棂投影而入,照着他阴晴难辨的半张脸,也照着我窘迫惭愧的眉眼。我试图说点儿什么来缓解这炽热相拥的尴尬局面,却不想他一个松手,将我坠在了地面,还不等我颤颤巍巍站稳,便又径直上了楼,脚步忙乱,像是在躲什么。
显得好像是我不顾他意愿投怀送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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