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我就知道绑不住你。”
镇元子方安置好陷入沉睡的少女,屋门就被一棍子打碎,他倒也不急,头都没回,悠闲得很,料定行者不敢在狭小室内与他争斗,干脆一振袖子,盘腿坐于桌旁,仙人嘴角嗤着笑,就这么释然看他。
“你对她做了什么?”行者目眦欲裂,床上的少女未着寸缕,曲着腰瑟缩成一团。他抖着手,几乎握不住如意金箍棒,走上前去,拂开散乱在颊边的碎发。
将七星鞭纳入袖中,镇元子清然一笑,“你这小师父,真是万般可人。”
孙悟空骤然回首,举起金箍棒便要打杀了这妖道,对方却丝毫不惧,“与其浪费气力,不如想想怎么把我那人参果树救活,否则,我是关不住你,但你这小师父……”言语中未尽的威胁显出,孙悟空停了动作,喉结翻滚,压着怒火问道:“你待如何?”
“我说过,我不介意和西方结个缘分,这五庄观向来仅我一个,也是无聊,佛女……便是眛下了,也未尝不可。”镇元子倒了一盏茶,轻呷一口。
大圣何其聪明,怎么瞧不出他的心思,一口尖齿几欲咬碎,硬生生承下了这桩赔礼的条件。
“好,我答应你,必会寻来这医树的方子,只我不在时,你不可怠慢了她,衣食住行,我怎么养的,你必须好生服侍!”
“行者不愧是聪明人,”镇元子抖落拂尘上的玉麈,“这些小事不必你说,我自有分别。”
“叁日,你给我叁日限期,先将我那些师弟放了罢。”
“这是自然。”他面色不改,随手一挥,就解开了绑缚众人的仙索。
孙悟空不敢久留,唤来一朵筋斗云,转身时最后望了眼还处于睡梦中的少女,眸色发痛,紧了紧喉头,他怕小和尚醒来多想,咬破舌尖心血,变出个幻象分身来,与他一般模样,法器首饰皆在,叫它也会应答,这才收敛心神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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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不清睡去的时候是什么时辰,只看醒来这天色,已经是黎明拂晓,将亮未亮。从床榻上坐起身,一身衣裳完好,掀开衣袖一看,什么印记都不留下,仿佛脑子里留下的那些不过是南柯一梦。
担心其中有诈,我慢吞吞地挪了下来,龙凤床边摆着双红绣线闺鞋,大红色刺得我心神一清,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穿了身与之匹配的玄红二色嫁衣,裙裾上绣着金凤、牡丹,裙边坠着颗颗细小明珠,一看就价值连城。
我吓个半死,差点从床上跌下去,囫囵滚了一圈,那鞋也不敢穿,只得打赤脚行至门前,怯生生拉开一点缝隙,偷偷往外瞧。不看不打紧,一看更是气血倒灌,原本仙气飘飘的宏伟道观现如今就和大型婚礼现场一样,红绸绑满了门梁,喜字灯笼挂在两边。我惊得直往后退,一觉醒来难不成是进了什么……难不成我还没醒?
掐了掐自己的脸颊肉,疼得呲牙咧嘴,突然想起我那几个徒弟还不知死活,忙掀起裙摆,往堂屋跑去。怪得很,一路上半个人影都不曾见到,我跑得腿酸腰软,喘个不停,刚踏入屋内,早已有人在其中等待。
仍是那副仙风道骨宠辱不惊的模样,眉间朱砂痣仿佛更殷红了半分,目光柔和温煦,也是一身玄色新郎婚服,纯衣纁染,黑中带着微红。少年手中执着漆耳叁足杯,酒液晃浪,抿了一口,对着我奇道:“新嫁娘何故离开婚房?”
我呆在原地,摸不清这是什么奇怪的展开,单看我和他的服饰,半点不像如今的朝代。
“这是哪儿?”我问道。
“这是我的洞府,还有不消两个时辰,你我就要成婚。”他从交椅上起身,随手置下酒杯,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我怕得很,想起那个乱七八糟的不知是不是梦的记忆,忙往后退。少年停了片刻,歪着头似乎在斟酌我举措的用意。
“娘子,躲甚么?”
阿弥陀佛。我一介出家人,如何成得了他的娘子?
“这位小施主,实不相瞒,我修佛,不能有凡心,也定然不可与你成婚,更不会是你的……”我顿了顿,咬着牙说出那个词语,“……娘子。”
他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把我抖得筛糠似的身子一揽,“蝉儿又不乖了,是不是?”
我想挣扎,可那副仙人的威压震得我移动不能,他的五指在我发间穿梭,把那钗环扶正,吻了吻发顶,“你若不喜欢呆在五庄观,我可以去寻别的洞府,你若是不喜欢西牛贺洲,我们去别的大陆也可,只是不要再说这痴话了,可好?”
见鬼,到底是谁在发痴?
危难之际,我在心里不停叫着那猴子的名讳,可偏偏口中半个字都说不出口,只得被他带着拥入燃了彻夜烛火的婚房,他像是在扮演某个角色,替我披上红盖头,又用玉如意挑起,抹去我眼角已经滴滴渗出的泪花,亲昵地亲吻我的唇角。
我再忍不下去了。不知何处来的勇气,猛地把他推开,少年措手不及,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上古神压铺天盖地向我倒来,我心神一止,所有思考的能力都被抹去,目光懵懂空白,所有反抗心思都消失无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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