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连忙捻着佛珠诵转经文,泼猴立刻捂着额头,面目狰狞,眼看着就要狂化,我赶紧后退,口中依然念念有词。
“紧箍咒、紧箍咒!”他用棒子一锤地,震得我摇摇晃晃,“江流儿,你真是不留情面!嘶——”
什么江流儿,我姓陈!
我没敢反驳他,扒着门框就往外跑,经文也不敢停,孙悟空翻天动地震怒不已,跑到道观的园子里,对着那参天大树用金箍棒死死地砸,上头二十来颗人形果子一碰就掉,掉进土里即刻没入,一根毛都不剩。
我大惊失色,这才反应过来他递给我的或许真的不是什么小娃娃,但那效用也足以让我退避叁舍。
实在是不想延续我这人生的长度了。
打砸了也好,这等不对劲的东西就不该留在世上,免得再让他们起了歹念逼迫我可如何是好。
清风明月听见巨响都奔了出来,见此场面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看得我于心不忍,他俩指着我,口齿不清地大骂特骂了半天,我一紧张,经文也忘了念,孙悟空终于从无边苦海中脱离,从那被打得四分五裂的树干上跳下,落在我身旁,我浑身一僵,忘了言语。
猴子又高又瘦,此时目光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拆吃入腹。
“人参果!草还丹!一颗都不剩了!既然你不想吃,你不受这好意,行者我就全毁了!”
他当着人苦主的面,还嚣张不已,我连忙扯了扯他衣角,哀戚道:“悟空,道个歉罢,我们确实做错了。”
他狠厉地瞪了眼两位道童,只把方才还咄咄逼人的吓得立刻噤声,我这才想起这个金毛家伙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从被我从五行山下解救出来那刻起,他压着嗜血本性,不得不听从于我,可难保不是随时怀着把我一击毙命一了百了的想法。
我怕极了,我虽不想长生,可我也怕死。
“你们且等着吧!我们师尊会讨回道理的!”两个仙童打颤地说,不敢指责凶神,只敢对我发泄怒气。
我也实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为了避免更多冲突,我拦着劣徒蠢蠢欲动的金箍棒,自己也怕得要死,还劝着说:“我们好好赔礼道歉,好好改过,行不行?”
其余徒弟也都围了上来,悟净把我揽进怀里,抓着肩膀左看右看:“没事吧,师父?”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冰凉彻骨的手背,“无碍无碍。”
“那人参果……”他语气平淡,我却惊起一身寒毛:“我不吃!我决计是不会吃的!”
少年叹了口气,同大师兄交换了下眼色,而后轻轻地整理我歪斜得不成样的五佛冠,把散乱的发丝拢好,“师父,那是能让你……”
“我不想长生!我不想!”我拂开他,大声叫道,这时正好天边聚拢一大片祥云,五光十色,众道士之中围着个童颜少年,眉间一点朱砂痣,仙风道骨,领口一圈鹤羽,面若美玉,发丝如雪,手中虚虚提着个拂尘。
那仙人使我莫名眼熟,不由得看了好几下,他仿佛也接到了我的好奇,先于众人自云头降下,清风明月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连忙哭诉咒骂起我们一行人来。
“师尊,您这故人好生不讲道理,竟让顽徒把我们人参果树全给劈了!”
仙人面色一僵,看了眼已经歪七扭八的大树,再看了看惊慌失措的我,和我后头一群神情淡定的徒弟们,他沉吟片刻,突然笑了笑。
我深知认错态度要好,赶紧领了这罪行,“全怪贫僧管教无方!这位仙家要我们如何补偿都可!”
鹤发少年一甩拂尘,张开广袖,顷刻间我身后那些全被吸了进去,拢在袖子里,一个个绑着绳索,动弹不得。我大惊失色,还想求饶两句,他却先开了口。
“金蝉子,你这几个徒弟,可了不得。”
又是一个我没听过的名字,我可不想替别人背锅,焦急地就想否认,他又说:“我与你故人一场,本是旧友,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这人一看就是道士,怎么可能跟我一介和尚是故人旧识?
“你纵容恶徒犯事,还不顾往日旧情,若是不出口气,实在难以平复。”他靠近了我,指尖轻触袈裟上的金丝线,自肩头游弋至胸口。
那广袖里传来悟空暴怒的声音:“镇元子!佛家的人,可不好碰!”
“若本仙执意呢?”镇元子冷声道,“我与叁清同辈,要论这个,我也就倚老卖老一次罢。”
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小少年竟然已有几万年岁甚至更多,他宠辱不惊,只含笑看我,将我以绳索束起,丢进屋里,再将我几个徒弟掏出广袖,一一绑在了廊柱上。
镇元子屏退众人后推门而入,又将门扇合上,这下我与悟空他们仅有一门之隔。我的双手被捆在身后发酸胀痛,磨出了许多红印。
他行至床边,居高临下细细端详我,自眉眼至身段无一漏下。
“这位大仙,我们真的知错,还求给与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害怕地不停求饶,袈裟在床榻之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