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澜公馆分为别墅区与小高层区,凌潮住在别墅区,汐伊则住小高层。
然而,凌潮的父母在他小学三年级时便离异,凌潮跟了妈妈,她的母亲也是个女强人,离婚后更是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时常在世界各地奔波,一年都回不了家几次。
完美主义者眼里容不下沙子,这栋别墅似乎成了不幸婚姻的缩影,凌潮那双黑亮的大眼睛,曾见证过一次又一次激烈的争吵,还有深夜,女人一个人窝在沙发上,颤抖的肩膀。
凌潮作为不幸婚姻的产物,总能勾起许多不好的回忆,或许这也是他妈妈不愿回家的理由之一。
余汐伊的妈妈知道这些,为人母总归心疼孩子,便时常邀凌潮来家里做客,起初他不怎么愿意,但汐伊总是拽着他,他也没辙。
一来二去,时间久了,18号楼702室就成了凌潮另一个家。
汐伊的母亲叫蒋慕,也是二婚,她的丈夫在其怀孕的时候出轨了,汐伊的母亲没有选择息事宁人,毅然离婚。
余汐伊没有经历过那些撕心裂肺的争吵,当她有记忆时,母亲已经再嫁,如今婚姻幸福,但她也会偶尔从长辈的口中听到只言片语。
知道此刻这个坐在她面前,笑容温婉的女人,也曾因为深爱之人的无情背叛,以泪洗面,差点患上产后抑郁。她头上的白发不知有几根是那时冒出的。
每每想及此,她都会心酸难受,恨便滋生,父亲的来电她不会接,寄过来的礼物她也不会要。
“凌潮啊,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蒋慕问。
“不知道,她从来不会和我报备。”
有时候回来也是在晚上,他如果没睡就悄悄打开门缝张望,没一会儿,女人又走了。
“那过年呢?虽然现在问有点早,但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
凌潮耸耸肩,“不知道,她去年也没有回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每一个音调都似白蒙蒙的烟,抓也抓不住。
余汐伊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给他夹了个鸡腿,凌潮愣住,看女孩一眼,嘴角轻轻牵起,也没说话。
吃过晚饭,余汐伊带着凌潮回房间,拿出药箱。
“我自己来。”
“别动,坐好。”
凌潮哭笑不得,坐在地毯上,支起膝盖,看她忙活。
她拿棉签沾了碘酒在伤口上点涂,力道太轻像在挠痒痒。
“余汐伊我不是豆腐做的,可不可以用点力。”
话音刚落,膝盖上的力道就突然一重,到底是伤口,破皮见血还是会痛,凌潮没吭声,眉头皱一下又松开,垂眸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余汐伊在他眼里当然是好看的,瓜子脸,柳眉,杏眼,扇形双眼皮,睫毛长而密,鼻梁挺,嘴巴小而红,身材瘦却不骨感。
至少胸部发育不错。
凌潮错开视线,听女孩问:“你今天有心事吗?”
口中的热气碰洒在伤口上,与冰凉的药水撞击,产生一种奇异的痒,少年摸了摸鼻子,道:“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我今天帮你拿杯子的时候,听你队友说,你打球心不在焉。”
“他们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什么?”
女孩呵呵笑几声,口中的热气呼出。
凌潮没忍住,“啧”一声。
“怎么了?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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