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几日,长老房内。
牧岩与南河各占据了张椅子坐在床畔,透过房间的窗,两人可以一眼望见小yan正拉着兰泽,蹲在苗圃旁交谈,前者满脸雀跃欢欣,後者却神情平淡,虽如此,却还算是有问有答,碰到为难的便皱眉带过。
或许是本能驱使,让小yan特别关心内在貌似伤痕累累的兰泽,努力想让他看见生活周遭各种微小却珍贵的美好事物,可惜兰泽并不曾卸下心防,始终戴着那副疏离的面具。
对两人这样的互动,南河说实话有些抵触,毕竟谁肯接受自己悉心呵护的对象老是得看别人的脸se、关照别人的情绪?
可是架不住小yan愿意。
除此之外,牧岩也并不反对,b起用强yb迫的方式让兰泽透露情报,他估计认为让小yan先用温情感化对方,除去隔阂,再撬开对方的口会容易些。
反正这些复杂的心思他是不太懂,也和他的x格不符。
南河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将目光收回,重新落到形容枯槁的老者身上。
长老的情况依旧未见起se,且因久未进食而日渐消瘦,现阶段仅是用魔法道具吊着生命,并无法让他苏醒,再加上是自然老化的缘故,连小yan的治癒之光都无能为力;於心不忍的牧岩曾考虑过停止魔法道具的运作,让长老安详自然地离去,不过南河与小yan却认为长老尚未放弃,仍在与si亡搏斗着,魔法道具才能够持续维持他的生命,因此没有赞同牧岩的想法。
下秒,牧岩忽然打破沉默:「在那之後,她还有公开展现过自己的能力吗?」
停顿两秒,南河才明白他指的是小yan的治癒之力。
迟疑片刻,南河缓缓摇头,「您用剑刺伤兰泽那次,小yan本来想为他疗伤,却被兰泽避开了。後来又尝试过替长老治疗无效,但那都是在私底下,如果原本就知道的几个人保守秘密,这件事应该不至於外传。」
「……看来你是没有打算让她陪我们上战场了。」
南河霍然起身,激烈的动作甚至带倒了椅子,发出碰撞声响。他瞠目,不可思议地凝睇着牧岩,作梦也想不到对方会提出这种可能x,假如将小yan的存在暴露在羽族人面前,她说不定会成为被针对的首要目标。
牧岩倒是没责备他大惊小怪,平静地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南河却仍直挺挺地站着,彷佛在无声与他对峙,让牧岩无可奈何。
「你还不懂啊?我要是真打算付诸实行,就会直接找上小yan。b起你,她可好说服多了,只要强调是去帮你的忙,她绝对不会拒绝,而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意。」他难得按捺下脾气解释。这要换成其他人,还不挨他的揍。
稍稍平复下心情的南河仔细思索,认为牧岩的话并无错处,身为萨尔玛的族长,他完全有权力以萨尔玛的利益为优先,要求小yan随战,不必与他商量。
自知失态,南河沉默地低下头,将椅子抬起後重新落坐,并未发言。
「要说我完全没有起过那种念头,也是骗人的。」边说,牧岩的右手边来回磨蹭着膝盖,像在同时安抚自己。「要知道,从前带着圣nv的羽族军,在战场上根本毫无顾忌,圣nv在後方长时间维持的大范围治癒术会不断替他们疗伤,就算离si亡只有一线之隔,都能够被救回来。假如小yan的力量可以透过训练增强,进而支援萨尔玛作战,一定可以减少战士们的si伤。」
然而,他却下意识隐瞒了当初「圣nv是以x命来支撑治癒力量」的猜测,深怕南河会更加反弹;既然没打算让小yan上战场,实在无须徒增忧虑。
「……长老爷爷曾说过,我们不该将小yan推入两难的境地。」南河转过头,一句句坚定而认真地回应:「就羽族的立场,或许会认为是我们隐瞒并抢走了圣nv,之後想尽办法要将她夺回。届时,小yan又该如何自处?是要顺应心意成为鬼族的後盾,还是回到说不定是自己真正归属的羽族?」
牧岩迎向他的注视,忽而一笑。
「这个假设的前提,在於圣nv是羽族的。」他靠上椅背,将双臂环於前x。
南河闻言一怔,不太明白这句匪夷所思的话。圣nv属於羽族已经是个根深蒂固的观念,为何牧岩的说法竟隐含着想挑战这观念的意图?
「从前,神看起来十分偏袒羽族,给了他们丰沛的魔力,还赐予了圣nv。不过现在呢?」站起身来,牧岩轻拍了拍南河的肩膀,「暗之地挖掘出辉石,鬼族开始掌握了对抗羽族的力量;然後十多年前,拥有治癒能力的小yan诞生在萨尔玛。这代表了什麽?你自己好好想想。」
语毕,便推开了椅子朝门外走去。
南河整个人陷入漫长的静默,直到外头传来小yan清朗的笑声,才将他自沉y中惊醒。抬起双手掩住脸,他显得既苦恼又疲惫,思绪也缠绕成团,杂乱无章。
假设,小yan的能力足以让羽族和鬼族的优势地位相互对调,鬼族将有机会得到更好的生活,不再处处受制,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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