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思绪,南河转向小yan,却发觉她分心凝视着斜坡的方向,不禁x口一窒,没等她收回目光开口,他立刻斩钉截铁地制止。
「不行。」南河按住她的肩膀,迫使两人四目相交,「小yan,你跟我都知道的,那不可以。」
他明白小yan想尝试再一次呼唤「奇蹟」──先不说对方那麽重的伤势或许早就断了气,治癒能力再强也做不到si而复生,纵使他还活着、还有得救,小yan的能力也不该用这种方式获得验证。
「即使他在这里什麽也没有做吗?」小yan毫不回避,认真地反问。
除了「身为羽族」这点之外,少年不但表达了对入侵行径的嫌恶,当被攻击时,亦没有选择反击,且在同族意图袭击她时,还出声阻止了。
却只因为那一点,他就被萨尔玛的魔法阵认定为必须抹杀的对象。
她在少年身上依稀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在庞大的恶意或误解面前,即便降低姿态、保持沉默,依然躲不过狙击,彷佛只有受伤流血才是正确的。
什麽也没做,却得交出x命吗?南河答不上来,这中间有太多无可奈何,为了避免被伤害,有时候先发制人才是上策,而背後的不公往往会被忽略。
两名工匠听他们打了半天的哑谜,完全会意不过来,只能你看我、我看你,保持耳朵畅通,继续待在旁边当两根安静的桩子。
「那,我们来打赌!」小yan竖起食指,索x将一切都交给了运气,「假如他还活着,你就让我试试看;假如他已经不行了……我会放弃,以後再也不会提出类似的要求。」
这提议怎麽想都是她吃亏对吧?毕竟少年失血过多还滚下斜坡,能生存的机率微乎其微,再说了,她也不一定能成功。
小yan主动退让,让南河也显而易见地犹豫了。说实话,他并没有资格限制她隐藏自己的能力,只是小yan向来信任他所以愿意听话罢了。
「而且,我们说不定能向他打听到羽族的消息呀!」小yan再接再励。
南河忍不住苦笑。单纯如她,并未察觉自己这句话有多麽残忍吧,无论是以恩情勒索对方卖族,或将对方视为俘虏b供,都将违背他的意愿。与其如此,就那麽丧命……说不定反而轻松一些。
「你要考虑清楚。」焦灼地抓乱了头发,南河选择将现实在她面前摊开,「救他是正确的决定吗?即便得救,他也回不去了,下半辈子都只能在萨尔玛生活,失去珍贵的自由,过着被人指指点点跟监视的日子。」
不曾想得这麽深远的小yan略显失神。的确,南河所言都是被她疏忽的部分,但她以为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唯有活着,未来才能遇见更多机会;更别说,思及少年最後的表情,她总觉得他不该那样孤单地si去,他的眼里还没装进太多世界的温暖与美好,就此离开未免太过可惜。
鬼族和羽族之间,彼此对立、针锋相对肯定不是唯一的答案,得要有人先跨出g0u通了解的。
假设,小yan的能力足以让羽族和鬼族的优势地位相互对调,鬼族将有机会得到更好的生活,不再处处受制,那他是否不该自私,就让小yan本人去做决定?可万一,扭转局面後的鬼族部落团结起来,怀抱着复仇、泄愤之心,强势地反过来掌控羽族,她将面临的就是对异族的诛杀、欺凌、压榨……
对一名盼望将世界的美好放入绝望之人眼中的nv孩而言,何其残忍。
「该怎麽选择才是对的,您能教教我吗?长老爷爷。」
久久之後,老人的眼依然紧紧闭着,未能启口给予任何关於未来的指引。
教人意外的是,在使计夺下喀罗後,羽族隔了很长一段时日都没有任何动作,不知是暂且餍足了,又或者是在酝酿下一波的袭击计画。
久违的平静,甚至让风杏扶着脸颊感叹了句:「羽族啊,若到平安祭结束前都能安安分分的就好了。」
「上一次平安祭的时候,我才快要五岁而已吧?」小yan折着手指计算。
「是啊!而且篝火点燃不久你就开始打瞌睡了,还不让我抱,吵着要南河背背,背到後来南河也累了,两个小孩就在篝火旁边靠着睡着,还是牧岩把你们抱回屋里的。」回想起那段可ai的过往,风杏依旧忍不住莞尔。
平安祭是鬼族每十年举办一次的夜间庆典,用意是祈求族人们幸福安好,原本多由好几个相熟的部落聚在一起庆祝,可惜经年累月受到羽族猛烈摧残,各部族离散的离散、灭亡的灭亡,如今只能与萨尔玛的族人们简单度过。
南河打从心底希望羽族能就此罢手,让没有争战的日子持续得久一些,再久一些,无论是谁,都不必为了离别和伤亡而担惊受怕,更无须彼此仇视。
那阵子,他专注於留意兰泽的一举一动……虽说牧岩指派给他的任务原本就是看管俘虏,却没要他从早到晚盯着人不放,让敏锐的兰泽很快便自以为察觉到他的目的,乾脆趁两人独处时挑明了说。
「我不晓得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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