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薄情薄意的东西,我沈家何错之有?若是没有你,我沈家何至于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虞妙琪见他将自己说得如此不堪,差点没被气晕过去,想与他翻脸却又不敢,只能咬着牙沉默。皇上白龙鱼服之时只唤了太子、虞品言、沈元奇三人陪伴,其中深意连傻子都猜得到。她这个哥哥怕是入了皇上法眼,今后要飞黄腾达了。
早知如此,她当初何苦与他作对。
虞妙琪心中一阵懊悔,软着声调开口,「起因虽不是沈家的过错,但你们既然发现了真相,就该早日送我归家,而不是将我藏藏匿匿十多年。不管虞家和沈家谁对谁错,终归我是无辜的,是最大的受害者。哥哥,你说这话对是不对?我现如今在虞家举步维艰,你就全当不认识我,莫为难于我,也算偿还了沈家对我十多年的亏欠。」
沈元奇用惊异的目光打量她,嗤笑道,「虞妙琪,我才知道你的脸皮竟这样厚,当真是天下少有。偿还沈家对你的亏欠?你害得沈家倾家荡产,害得我爹娘枉死,沈家对你的亏欠早就还清了,我沈元奇不欠你什么。」话落转身就走。
虞妙琪这下真急了,一面拉扯他手臂一面跪下哀求,「哥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你就看在我两十年的兄妹情分上饶我一次吧。咱们今后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还不成吗?」
沈元奇定定看她半晌,终是妥协道,「我可以当做不认识你,只一点,你不能对襄儿出手。若是让我知道你于她不利,我定要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虞妙琪听愣了,眼中缓缓流下泪水,这次不是装的,却是真的痛心疾首。想当年对她千娇万宠的哥哥,有朝一日竟会对她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为的还是一面都未曾见过的虞襄。她究竟有哪点好,为何所有人都向着她?
强压下心中怨恨,虞妙琪一面拭泪一面惨然而笑,「哥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如何是虞襄的对手?今日之事你也看见了,得罪她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满京闺秀都怕她,我岂敢上前招惹。我还唯恐她来对付我呢。」
「你不惹她,她怎会惹你?她不似你,是个心肠歹毒的。」沈元奇拂袖而去。
虞妙琪五官扭曲的不成样子,用力抠挠地面以洩心头之恨,恍惚中听见林氏的呼唤才慢慢爬起来整理仪容,款步而出。
「他没怎么样你吧?」林氏连忙上前拉她,语重心长的劝道,「你日后莫再招惹他了。皇上白龙鱼服只叫了他与虞品言作陪,其圣眷之优渥可见一斑。前日放出的流言怕是根本未伤及他皮毛,咱们一介妇人,手再长也伸不到前朝,还是算了吧。」
虞妙琪轻拍她手背安抚,「母亲我知道,我与他已经说好了,日后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他是个信守承诺的,应不会报復我。」
「那就好,那就好。」林氏大鬆口气,紧接着又道,「虞襄那里你也别跟她计较了,且算了吧,咱们过好咱们的日子就成了。」
「为何?」连林氏都不站在自己这边,虞妙琪满肚子仇恨喷薄而出。
「你看她如此厉害,咱们恐怕不是她对手。咱们拿什么与她斗?老祖宗跟虞品言护她跟护眼珠子似得,见了咱们立马拉下脸皮爱答不理。她自个儿也是厉害角色,莫说心机手腕,单一张嘴皮子就能把人说死。若是把她惹急了,就凭她那炮仗性子,恐怕连天都要捅一个窟窿出来。她把天捅破了有虞品言帮她顶着,谁来帮咱们顶?还是算了吧。」
林氏这话说得很对,虞妙琪心中清明,却更激起了一股不服输的念头,发誓总有一天要将虞襄踩在脚底恣意碾磨。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