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头说起来好听,配我的宝贝女儿却也差了点呢!」林氏掩嘴而笑。
虞妙琪面色红白交替,摆手道,「非也,女儿怀疑他乃沈家嫡子,也就是我原先的兄长。若果真是他,恐会将女儿的过往说出去,亦或攀附咱们侯府谋划好处,却是不得不防。母亲有所不知,他现如今已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就在京城里待着呢。」
「不将沈家斩草除根已算我永乐侯府仁至义尽,他竟然还敢来攀附?」说起沈家林氏就怒不可遏,咬牙道,「女儿你放心,若果真是他,母亲定然想办法将他除了。」
「母亲您可千万别伤他性命!」虞妙琪恨不得知道自己过往的人统统去死,面上却露出不忍之色。
林氏颇为欣慰的拍抚她手背,笑道,「琪儿真是心善,沈家如此卑鄙无耻,你竟还顾念那点儿旧情。罢了,我也不拿他如何,只让你哥哥出面将他撵出京城,此生再不许回来。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侍读学士也敢跟我永乐侯府叫板,简直不知死活!」
虞妙琪还不放心,迟疑道,「母亲,哥哥会帮我吗?他好像十分不喜欢我。」
林氏略有些心虚,面上偏要强撑,微笑安抚道,「我是他母亲,你是他妹妹,这点小事不过动动嘴而已,他哪敢推拒。他不是不喜欢你,他对谁都是如此。」
「可他对虞襄却大为不同呢。」虞妙琪话中透出浓浓的酸味。
「虞襄救过他一命,自然与别个不同。日后你们兄妹两相处日久,感情也会变深。到底是嫡亲兄妹,还怕越不过一个野种?我的儿,你千万莫着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母亲会护着你。」林氏搂住她肩膀轻轻拍抚。
「我知道了,果然只有母亲待我最好。」虞妙琪在林氏怀中渐渐安下心来,又问,「母亲,我打探清楚了,虞思雨那意中人乃今科探花郎,父亲是盐运使司运同方大人。听马嬷嬷说他家已经遭难了,这事儿是真的吗?」
林氏隐居多年,对京中动向当真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只得看向金嬷嬷。
金嬷嬷躬身回话,「夫人,这事儿应该是真的。前些日子皇上对盐税一块大查特查,砍了许多贪官脑袋,两淮官场更是清空大半。盐运使司运同乃其中最易捞油水的职缺之一,那方家十有八九不能躲过皇上的屠刀。」
虞妙琪眼珠子一转,追问道,「那为何虞思雨还心心念念嫁过去?祖母竟也应了!」
「这话说来可长,大小姐肯定还不知道这其中内情。也是她一时糊涂,为了攀上富贵人家竟连闺誉都不要了,老夫人如何不教训她……」金嬷嬷将暗地里打探来的『方志晨夜会被抓』等事详细叙述,末了唏嘘道,「别看老夫人嘴上说得笃定,实则不过吓吓大小姐罢了。您且等着,过不了几日老夫人便会与大小姐摊牌,然后逼她安安心心择一户殷实人家嫁过去。方大人斩首,方家家财充公,方公子的官身拿来折了罪,赎走他老娘。就那样一个破落户也配娶侯府小姐?就算是庶女老夫人必然也不答应。」
虞妙琪若有所思的点头,林氏却轻笑起来,压低嗓音开口,「依我看,虞思雨还是嫁进方家最好。破落户怎么了?破落户正好便于我们摆弄,给他们几百两银子叫他们上京把虞思雨弄走,日后天涯海角再不相见,倘若她不老实还想着回来,便再给几百两银子直接暴毙。她不是已经坏了闺誉?让方家把这事宣扬开来,她要么嫁人要么浸猪笼,家规族规摆在那儿,就是老祖宗也说不出什么。金嬷嬷,你这便派人去扬州把方家母子找来,隐秘着点儿。」
金嬷嬷垂头应诺,虞妙琪大为满意,搂住林氏『母亲母亲』的撒起娇来。
老太太遣走林氏后使人去通知虞襄交接中馈,虞襄二话不说便拿出十四年的总账和一应对牌钥匙等物,丝毫不见怨怼。
老太太满意至极,心道还是襄儿最贴心,随即命几个壮实婆子将几箱账本全给林氏抬去,做好了袖手旁观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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