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呢!可惜襄儿小姐先走一步没能看见,咱们九公主当时都惊呆了,站在院子里又跳又叫的……」
老太太兴致勃勃的与她讨论,对神迹闪现一事也很嚮往。可惜她起得晚了些,只看见一点未消散的余光。
时间匆匆而过,侯府很快就到了。宋嬷嬷慇勤的扶老太太进屋,又使人抬了好几大箱贵重礼物,说是娘娘捎带给襄儿小姐的。
裴氏也沾了老太太的光,搭乘后一辆马车下山,否则整日被一群龙鳞卫虎视眈眈的盯着,非得吓出病来不可。
两人在三岔路口作别,裴氏匆匆回屋洗漱,老太太直奔西厢去探望孙女。
「老祖宗,您怎么就回来了?」虞襄仰起脑袋,睡眼惺忪的咕哝。
都巳时三刻了她还趴在床上睡懒觉,上身什么都没穿,下身着一条烟绿色的灯笼裤,被子掀开一截,露出半拉白花花嫩生生的玉臂,让窗外的阳光一照竟泛出莹润的微光,当真惑人的很。
老太太走过去替她拢好被子,又理了理她蓬乱的头髮,斥道,「懒丫头,什么时辰了还躺在床上,快些起来!你不知道吧,太子妃娘娘早产了!」
虞襄完全清醒了,撑起上半身问道,「生了什么?男孩女孩?」
「生了龙凤胎,八字那叫一个好,上天还降下了祥瑞……」老太太将从宋嬷嬷那里听来的道光普照之事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遍,爱怜的捏捏孙女鼻尖,笑道,「我的孙女儿果然是个小福星!背上燎泡好了没,让老祖宗看看。」
虞襄撩开长髮说道,「抹了药好多了。老祖宗,您先别高兴,我要跟您说件憋屈事儿……」
老太太起初还笑嘻嘻的,听到最后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虞襄揉了揉眼角,带着点儿哭腔控诉,「他方家如此折辱于我,老祖宗您可得替我做主啊!」话落眨巴眨巴猫瞳,眼泪便扑簌簌直往下掉,看着好不可怜。
老太太哭笑不得的戳她额头,嗔道,「快把猫尿收起来。你那德行我还不知道?没把方家小子骂个狗血淋头羞愤欲死已算是好的了。」
虞襄抹掉眼泪,腆着脸笑了,「不骂死他如何能解我心头之恨。老祖宗,您赶紧把他们撵走,住在侯府里平白膈应人。」
「好,老祖宗这便使人撵他们走。」老太太揉揉孙女发顶,喟叹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裴氏到底是嫁错了。那些个盐商偷着皇上的银子,过着比皇上还富贵的日子,连带着将一众盐政官员也捧得不知天高地厚,岂不知越是富贵越是离死期不远。这次太子妃和两位小皇孙遇害,皇上心里正憋着火无处可发,合该拿他们泻一泻。裴氏当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幼时还颇有几分气度,在扬州那等喧嚣浮华之地浸淫几年,倒似个粗鄙商妇一般没见识,哎……」
老太太摇头感叹半晌,见时辰不早,连声催促孙女起床,随即回屋,命马嬷嬷去唤虞思雨。
虞思雨战战兢兢跪下,正欲张口申诉,却听老太太沉声诘问,「你好啊,翅膀长硬了,连私会外男这等丑事也干得出来,还将人带进闺房。那方家就那么好,让你不惜赔上清誉也要嫁过去?」
虞思雨咬咬牙,磕头道,「方家好与不好孙女并不在意,孙女只是钟情于方公子罢了。既然我清誉已毁,还请老祖宗成全我。」
虞思雨曾听裴氏描述过她家的境况,莫说穿的衣裳戴的首饰均价值连城,就连吃食亦精緻无比,一盘简简单单的蛋炒饭也需花费五十两白银方能製成,那下蛋的母鸡每日里吃的都是人参、黄芪、白朮、红枣等物磨成的细粉,当真是富贵已极。且方志晨还那般芝兰玉树,前程似锦,正是她在脑海中想像了无数次的良人模样。
倘若错过方家,今后怕是再找不到更好的去处了。
老太太气笑了,徐徐开口,「什么叫清誉已毁?那青芽我待会就处理掉,邱氏、桃红、柳绿三人也断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你的清誉怎么就毁了?是你自己不想要了吧?」
她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砸过去,斥道,「我虞府怎就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虞思雨被砸的额角红肿也不知悔改,一遍遍的磕头道,「求老祖宗成全,求老祖宗成全,孙女儿没别的念想了,求老祖宗成全我这回吧,我一辈子都记你的好……」
老太太沉吟半晌,冷声道,「你既然心意已决,我却是不得不成全了。一月后我亲自登门去与裴氏议亲。我不需你记我的好,只希望你别临时反悔……」
「孙女绝不反悔!」虞思雨迫不及待的保证。
老太太定定看她半晌,这才摆手让她出去。
马嬷嬷不放心的问道,「老夫人,您还真的把大小姐嫁给方家啊?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小皇孙遇害一事引得皇上震怒,定会祭出雷霆手段肃清朝堂内外。三月后盐税大案想来已经尘埃落定,方家必然逃不过此劫。方志晨刚得的功名怕是要拿去折罪。他成了一介庶民又仕途尽毁,我也无需担心皇上猜忌我侯府,倒可以把虞思雨嫁过去。这不是她哭着喊着求来的吗?我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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